霍漱清和覃逸飛都震住了。
“破壞,是,什麼意思?”霍漱清問。
“這個,說不清楚,可能會是機體運動功能,也可能會是和思維有關。”主刀醫生頓了片刻,看著霍漱清。
“你們的意見是什麼?”霍漱清站著,手撐著桌面,覃逸飛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眉『毛』時不時地抽動。
院長和主刀醫生互相看了一眼,道:“我們醫生組的意見是,這枚子彈,不要動。”
“不動的話,她會醒過來嗎?”覃逸飛追問。
主刀醫生搖頭,道:“這枚子彈,不管取,還是不取,都有很大的麻煩。現在,我們的建議是,儘快轉院。”
“霍領導,你看呢?”院長問。
當醫生們離開,繼續前往手術檯。
學習間裡,只有霍漱清和覃逸飛。
霍漱清的手機,又響了,他趕緊接了,是覃春明打來的,說京裡已經在安排了,馬上會有訊息。
接著,是領導打來的,通報槍擊現場的情況,霍漱清靠著牆站著,手扶著額頭,和領導交談,感謝一線職工們的工作,又說“老李,事件的定『性』,到時候跟我通個氣,不要引起社會恐慌。”。
“是,我明白,霍領導。”李領導道。
掛了電話,霍漱清一言不發,背靠著牆壁站著,閉上雙眼,雙手垂了下去。
人深處,似乎有一股氣,正在慢慢地脫離他的軀體而去。一點點離開他,他在努力地抓,那股氣卻根本抓不祝他知道,那股氣沒有了,他,就沒有了。
事發的情形,不需要李領導通報,他早就從aa那裡得知了,而他也是接到aa電話才趕回來的。
從五月份開始,劉書雅家的松陽集團就被單位列為重點物件進行了調查。
華東大規模掃嘿並不是慣常,儘管每年各地會辦些案子,可是今年這舉動在這幾年來都是破例的。
雖然松陽集團在劉書雅父親時候就開始脫離了過去的背景,可是劉銘上臺之後,又抓起了一些以前賺錢的生意。
這就相當於是把柄隨時被人握著,只要想抓,就能抓得到。而這一次,由於羅文茵的“特別關照”,松陽集團被抓了現行。
五月中旬開始,公司賬目被凍結,一些人員被抓,開始了調查。行動突然,劉銘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特警抓獲。
事後,劉書雅找霍漱清幫忙,可是霍漱清並沒有出面。
而自從這個時候開始,霍漱清就安排aa開始嚴密保護自己家人的安全,一直平安無事,卻沒想到今天就。
蘇凡不知道劉家的事,儘管劉丹『露』每天在公司正常上班,卻也從沒提過。
當然,蘇凡更加不知道霍漱清派去保護她的人每天都跟著她上下班。而今天。
保鏢和往常一樣坐在車裡等待蘇凡出來,仔細檢視了停車場附近之後才上了車,卻沒想到劉書雅早就知道了保鏢的事,連保鏢每天的行動規律都掌握了,在保鏢檢視情況的時候她就躲在車裡,等蘇凡出門,她就掏出了槍。
aa告訴霍漱清,劉書雅好像只有一個目標就是要殺死蘇凡,第一槍就已經擊中了蘇凡,可後來她又連開了兩槍,覃逸飛衝過去推倒她,保鏢奪過之前開的那把槍,劉書雅又掏出一把,在別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飲彈自盡。
誰能想到劉書雅會做出這種事?如此精密的部署、行動,簡直和職業殺手沒區別。面對這樣的劉書雅,蘇凡活下來的機會,又有多大?
突然間,他倒了下去,他看了眼前怒火沖天的覃逸飛一眼,擦去嘴角的血。
覃逸飛一把扯住他的衣領,用力拉起他,照著他的臉上又是一拳。
他沒有說話,沒有還手,覃逸飛卻根本沒辦法停下來,一拳又一拳打在霍漱清的腹部胸前。
“你明明說過好好護著她的,可你,你怎麼,怎麼。”
是啊,他要好好保護她的,怎麼就讓她倒在血泊裡面不能醒來了?
覃逸飛抬起拳頭,憤怒的雙目盯著霍漱清。
這是他從小叫著“哥哥”的人,是他當做榜樣的人,是他心甘情願放棄愛情的人,是和他愛著同一個人的人。
拳頭一次次鬆開又捏緊,霍漱清眼裡的神情,還有嘴角那不正常的笑,讓覃逸飛再也下不去手。
他難受,他痛苦,他悲傷,可是,眼前的這個人,難受、痛苦、悲傷的情緒又怎麼可能會比他少?
霍漱清一言不發,也不看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