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刀在扎,這也算是,算是在為他報仇了,是嗎?在她傷害了他之後,在她讓他經歷了無數次的心痛之後。
“說什麼對不起?多少的,多少的,對不起,都無法挽回我的錯誤,都無法彌補我對你傷害,我。”她望著他,他的嘴唇抽動著。
“離婚吧,霍漱清,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不知道。”她別開視線。
他漸漸鬆開她,她感覺到他的離開,慢慢坐起來,擦著自己的淚,卻再也不看他。
“這,就是你的解決之道嗎,蘇凡?離婚?”他看著她,道。
她望著他,淚水又一次忍不住流下來。
“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你來愛,不配做你的妻子,我,我。”她低頭,頓了片刻,擦去眼淚,“我想,既然如此,不如。”
他卻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著她。
誰能想到,他們會走上這樣的一步?在經歷了那麼多年的守候,那麼多年的相思,經歷了生死之劫之後,竟然就。
那麼多的愛,那麼深的愛,難道,都敵不過。
血,從他的脖子上滲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領。
她看見了,心裡那麼痛,卻。
這種高階賓館,應該有醫『藥』箱的,應該。
她忙擦去眼淚,站起身開始尋找。
然而,等她拿著『藥』箱過來,取出一塊創可貼去給他貼的時候,他卻從她的手裡拿過來,一言不發,走進了洗手間。
淚水,模糊著她的眼。
霍漱清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看著領子上的血漬,心,卻深深沉了下去。
他苦笑了,笑容那樣的悽慘,悲傷。
那個他摯愛的女人,竟然要離開他的生命,竟然。
蘇凡靜靜坐在沙發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腦子裡,卻,卻『亂』成了一鍋粥。
她竟然說要和他離婚,她那麼愛他,他給了她那麼多那麼多,全世界所有的愛,她卻。
可是,在發生了這麼多之後,她還怎麼面對他?怎麼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面對他?怎麼。
他進去洗手間,那麼久,都不出來,他,他一定是恨死她了吧?一定是。可是,除了離婚,還能做什麼來彌補自己的過錯?來減少自己對他的傷害?以後,或許,或許他們再也沒關係了的話,他就,就不會再被她傷到了吧?或許,他。
可是,她怎麼捨得,怎麼捨得離開他?怎麼捨得離開他啊?
走到洗手間裡,看著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並沒有去貼那個創可貼,蘇凡急了,忙走過去,他卻說“我自己來”。
她的雙手,在空氣中滯住了。
他洗了手,擦乾手上的水,撕開創可貼的包裝,看著鏡子裡的傷口位置貼了上去,可是,一個根本不夠,她也不等他說,就趕緊跑出去拿了兩個進來,看著他一個個貼了上去。
“你,走吧,他說,卻也不看她,只是低頭開啟水龍頭衝溼了一個『毛』巾,然後拿起來擦著她嘴角的血漬。
他的動作那麼輕,她的心,更痛了。
“走吧,他說,“我給小馮打電話,讓他送你出去。”
他說完,把『毛』巾扔在洗手檯上,走出了洗手間。
而很快的,她就聽見他在打電話。
她閉上眼,淚水從眼裡滾了下來,流進她的嘴巴,那麼的酸澀。
自他打完電話,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個字,只是坐在沙發上,閉著眼。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動著,如他平時思考問題時一樣,她看著他,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房間裡安靜極了,靜的似乎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見,她害怕這樣的靜,越是這樣靜,她就越是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會成為現實,他,會真的和她離婚!
離婚?她怎麼想得出來?可是,不離婚的話,她該怎麼辦?她寧可就這樣離開,一輩子在心裡記著他愛著他,也好過天天面對著他而要為自己做過的那些錯事悔恨。
背靠著洗手間的門框站著,等待著馮繼海來了接她走。
可是今天,好像馮繼海動作很慢,怎麼都。
她似乎有些感激他今天來的這麼慢,似乎這點時間,是老天給她的,可以最後和愛人相處的機會一樣。
“這,就是你的決定,是嗎?”他的聲音,飄了過來。
她沒有動,沒有說話,目光,只是在門上。
他看著她,靜靜站在那裡的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