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這樣吧!我掛了。”霍漱清說完,掛了電話。
覃逸飛真是要氣瘋了,又撥了過去。
“哥,你就算現在不想聽,我也要說。”覃逸飛道,“哥,你還記得嗎,我歲那一年從單槓上掉下來住院的事。”
“嗯。”
“那一次,我媽在醫院守著我,我爸,那個時候正好趕上飛龍江發大水,大堤決了口子,我爸去抗洪前線。當時,醫生說我的情況很危險,家裡人都說讓我媽給我爸打電話,叫我爸回來。可是,我媽根本不同意。那幾天,她沒有白天黑夜的守著我,等我爸回來的時候,我脫離危險了,我媽也倒下了。我記得當時我媽在我爸懷裡哭了好久,說她很害怕我出了什麼意外。我爸就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說,那種情況你怎麼回得來?我知道,我媽什麼都是一個人扛著,根本不讓我爸『操』心。因為她太瞭解我爸了。”覃逸飛說著,聲音有些哽咽,頓了片刻,“哥,迦因其實也是一樣的,她和我媽一樣,嫁給你們這樣的人,心裡的苦自己吃,根本不和你們說。可是,她不說,難道就是她沒有害怕的嗎?難道就是她不需要你嗎?哥,就算你什麼都不做,回來讓她好好抱著你哭一場也是好的啊!”
霍漱清沉默不言,雙眼,卻潤溼了。
“我也不說了,你知道該怎麼做的。”覃逸飛說完,就掛了電話。
手機裡傳來急促的鳴音,霍漱清放下手機。
天,已經開始要黑了啊!
蘇凡的笑容,不停地在他的眼前回閃。
想了想,霍漱清立刻起身,大步拉開門走了出去。
紅牆綠瓦,已經戴上了白『色』的帽子。
醫院裡,張阿姨回去做晚飯了,依舊是隻有覃逸飛在陪著蘇凡,當然,還有一名女護工。
也許是人太過虛弱,蘇凡下午又睡著了,張阿姨的晚飯送來的時候,她還在睡覺,只不過,覃逸飛已經不在了。
甦醒才這兩天,蘇凡就覺得自己的生物鐘完全不合拍了。等到她睜開眼,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幾點。”她一睜眼就問,可是,身邊沒有人回答,她也驚呆了,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床邊的沙發上,他就坐在那裡閉著眼睛,床頭的檯燈照著他的臉,半明半暗。
從這個角度,蘇凡並不能看清楚他,可是,從他這樣的睡姿,她就猜得出他有多累,心裡一陣陣地抽痛著。
她想伸手去『摸』他,像過去一樣偷偷地『摸』『摸』他,可是,現在的她根本做不到。
淚水從她的眼裡滾落下去,她恨這樣無力軟弱的自己,她想要站起來,想要抱緊他,可她怎麼做得到?
手,在空氣不停地向前伸去,卻終究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不小心把枕邊的手機給碰了下去。
“啪”的一聲,霍漱清驚醒了,半秒鐘的『迷』茫之後,他立刻反應過來,趕緊起身走到床邊把手機撿了起來,望著她,問:“怎麼了?是不是肚子餓了?”
蘇凡不語,只是默默望著他,淚水溼了枕頭。
他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輕輕擦去她的淚,微微含笑道:“就算是肚子餓了,也沒必要哭啊?稍等一下,我讓張阿姨把飯給你熱一熱,她早就帶過來了。”
剛要起身,他的手卻被她拉住了。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想了他一整天,等了他一整天,現在看見他,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傻丫頭,有什麼話,肚子吃飽了再說。”他俯身,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道。
“現在,幾點了?”她聲音沙啞,問。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道:“點五十了。”
點。
她驚呆了,怎麼,怎麼才點多?他,他怎麼回來這麼早?
霍漱清沒有在意她的驚訝,走到病房門口對客廳裡的張阿姨說了下,就去洗漱間洗手,等他折返的時候,蘇凡看見他拿著一條溼『毛』巾來了。
“來,擦擦手,準備吃飯。”他認真地擦著她的手指,微笑道。
她看著他,心裡的疑問卻總是藏不祝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她問。
他卻笑笑,靜靜望著她,沒有回答,卻說:“先吃飯吧,
等張阿姨端了晚飯進來,霍漱清接過碗勺,坐在床邊開始給蘇凡餵飯。
他慢慢吹著勺子裡的湯,吹了幾下之後伸出舌尖輕輕『舔』一下,確定不燙了才餵給她。
一勺又一勺,他一言不發地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