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沒什麼覺得不好意思的,人嘛,總有衝動的時候,只不過,我希望你這是最後一次了。”首長說道。
“是,我記住了,領導!”霍漱清忙答道。
按照領導的安排,霍漱清次日就進入了領導處,開始貼身為領導服務。而馮繼海的任命,也在當日下達至單位。
領導處的工作,異常的繁忙,遠遠超乎霍漱清的想象。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地處理每一樁事件,可是,這麼大一個國家,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上報到領導處。這讓霍漱清深深感慨,自己之前的榕城連軸轉的工作量,根本和這邊不能比。
從這一天開始,霍漱清每天工作至深夜,和他領導的那個小組的全體人員綜合該方面全國的資訊,做出論斷,或上報領導批示。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說是披星戴月也不為過。
每夜回去醫院的時候,路上的車都少極了,他的大腦皮層還沒從緊張工作的興奮狀態調整過來,車子就到了醫院。每個夜晚,張阿姨總是在病房裡陪著蘇凡,直到霍漱清回來才離開。
床頭的燈,散發著淡淡的暈黃,籠罩著蘇凡那沉睡的臉龐。
霍漱清總是先洗個手,然後才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靜靜看著她。
張阿姨在一旁跟他報告蘇凡今天一天的狀況,雖然每天都差不多,可是,張阿姨每天都會很認真地拿個小本子記錄著蘇凡的生命體徵,還有什麼人今天來看望了之類的。
跟他報告完了,張阿姨就會說:“您別擔心,感覺今天比昨天好了。”
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氣『色』,大家心裡都沒數。
等張阿姨離開,霍漱清才會對躺在床上的妻子說自己今天的遭遇,說說自己的心情之類的。似乎,在兩人相識這五年的時間裡,霍漱清都沒說過這麼多的話一樣。
“你會不會嫌我現在這麼多話,丫頭?我有點擔心等你醒來了,就受不了我這麼聒噪。”他說著,不禁笑了,“你一定會用這個詞的吧,因為以前我就覺得你很聒噪,跟個蜜蜂一樣,在我的腦袋邊嗡嗡個不停。”
他想起以前在雲城的時候,每天晚上他回家,她就會坐在沙發邊和他說個不停,說這個那個,就連一個笑話,她都會重複好幾遍給他聽,因為他聽一遍從來都不會笑。她就會覺得很無賴,因為她還沒講完,就把自己先笑抽了,然後每次他都是看著她笑抽的樣子,或者她笑翻在地上的樣子才會笑。
“霍漱清,你的幽默細胞太少了。”她總是這麼說。
“是你自己太傻了才對,這種程度的笑話都能笑成那個樣子?”他說。
於是,她就會沉默著看著他,然後冷不丁冒出來一句“你是不是嫌我太多話了?”
“你不是太多話,是聒噪!”他總是笑著捏著她的鼻尖,答道。
“你才聒噪,她就會這樣抗議。
可是,現在想起來,在雲城的那一年,才是他們最幸福開心的一年,雖然他們只能偷偷地住在一起。
那個時候並沒有想到幸福會那樣的短暫,如果知道他們最快樂的日子就只有那麼一年的話,他還會讓她離開嗎?
“可是,現在,我真的好希望你嗡嗡在我耳邊飛來飛去,蘇凡,我真的,受不了你這樣安靜,受不了!”他抓著她的手,將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而現在,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聽不見,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明明就只是睡著了,為什麼就這樣一動不動,連個呵欠都不打呢?
和她說一會兒話,霍漱清就會去洗澡換衣服,然後躺在病床旁邊的一張陪床上面,閉上眼睛。
而每一天,他只有睡三個小時就起床了,在張阿姨到來之後,吃過了張阿姨給他做的早餐,趕緊乘車離開醫院去上班。
蘇凡從沒有想過,在自己沉睡的日子裡,她和霍漱清又回到了雲城那個時候,他們的生活裡,又變成了張阿姨照顧她,而馮繼海陪著霍漱清的日子。
或許,那段日子,在她的記憶裡,也是最幸福美好的一段吧!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著,一天又一天。
儘管霍漱清和曾元進夫『婦』,以及曾泉、覃逸飛這些親屬好友,儘管所有的醫護人員,大家都在盡力透過各種努力來喚醒蘇凡,卻絲毫沒有看到蘇凡的好轉。而生活,就這樣緊緊慢慢地過著。
直到了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