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逸飛的母親也這麼問過她,自己的母親也這麼問過,霍漱清也問過,而現在,問她這個問題的人,變成了逸飛的未婚妻。
未婚妻啊,就是那個即將和他共度一生的人,那個要為他生兒育女,要和他盟誓的人,而她呢?她算什麼?
“他只需要你的愛!”蘇凡道。
風,吹動著兩個人的秀髮,葉敏慧盯著蘇凡。
“他是我的丈夫,當然只需要我的愛。”葉敏慧道。
蘇凡淡淡笑了下,她感覺到葉敏慧言語裡毫不掩飾的敵意和警告,這是葉敏慧的權利,她懂,身為妻子,合法妻子就該如此,不是嗎?就像當初孫蔓對她。
如果這就是妻子的權利,那麼她呢?她不也是妻子嗎?為什麼她要一個人躲在這裡,看著另一個妻子在自己面前宣誓主權?
逸飛和她有什麼關係?真的,有什麼關係?不管曾經有過什麼,愛與不愛,都是曾經,現在,她有她的家庭,逸飛也即將有他的家庭,而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有了曖昧,這個時候,她在這裡幹嘛?
身為妻子,不是應該去宣誓主權,和那個跟自己爭奪丈夫的女人說“他是我的,你滾開”,不是應該這樣嗎?就像現在葉敏慧對她做的一樣,不是嗎?
“當然,他只需要你的愛,他也只需要愛你一個人,蘇凡微笑道。
葉敏慧有點不解,蘇凡好像有點,有點不一樣,好像,有點說不清。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葉敏慧說完,就拉開門走了。
蘇凡看著那敞開的門,好像,在曾經的夢裡,這扇門也就這樣敞開著,然後霍漱清就進來了,拉住她的手,擁住她,告訴她“丫頭,跟我回家”!
曾經就是這樣的,他是她的,她是他的,而現在。
他也該是她的,必須是她的,她是他的主人!
當蘇凡鎖上門,打了輛車直奔機場的時候,她就是這麼想的。
她要去找霍漱清,找蔣採囡,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不能這樣逃避。
飛機,在蘇凡的滿心期待中騰空。
覃逸飛望著窗外院子裡那高大的香樟樹,那一夜,蘇凡初次來到他家的時候,他就和她在那裡聊過,那夜裡鼻尖的香氣繚繞,不知道是她的香味,還是樹的香味。
“逸飛?”葉敏慧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覃逸飛回頭。
“舅舅要走了,你不過去送一下嗎?”葉敏慧微笑著走過來,問道。
“哦。”覃逸飛應了聲,就從她身邊走過。
可是,他剛走過去,胳膊就被葉敏慧拉住了。
他停下了腳步,看著葉敏慧。
葉敏慧沒打算鬆手,就這樣拉著他的胳膊。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
她想說,逸飛,不要再去想她了!可是,她說不出口。
他眼裡的哀傷,她看得出來。
這麼久以來,自從去年這個時候決定結婚以來,她就總是會看見一個人呆呆看著一個方向,不知道在看什麼,可是,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不怪他,她知道他不可能很快就忘記蘇凡,畢竟他第一次認真去愛的人就是蘇凡,而且他還沒有和蘇凡表白。應該是沒有表白,要不然現在他們估計都沒法見面了。他還沒有得到蘇凡就失去了,為蘇凡付出了那麼多,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蘇凡和別人在一起。這樣的痛苦,她是深有體會的,這麼多年,她看著覃逸飛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心情。她理解他,她和他感同身受,所以,她願意等,她一直在等。她繼續感動著他,繼續用自己的行動來把自己拉進他的心裡,可是,不管她怎麼做,他眼裡的哀傷。
“逸飛,你,後悔了嗎?”她問。
覃逸飛轉過身望著她。
他知道葉敏慧的意思,從葉敏慧看著他和蘇凡坐在一間房子裡,他就知道葉敏慧會和自己說什麼了。
“別多想。”他說。
“逸飛,當初,我和你說過,你等她多久,我就陪你等多久。可是現在,你還要繼續等下去嗎?不管她發生什麼,都不是你的錯,都不是你能管的。”葉敏慧眼裡含淚,注視著他。
看著她眼裡的淚水流出來,覃逸飛的心頭不禁一痛。
她極少在他面前流淚,在他面前,她總是微笑著,笑著,不會讓他看見她流淚,除了最初相識的那一個時候。
“別說她了。”覃逸飛攬住她的肩膀,道。
葉敏慧抬頭望著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