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趕往光啟城的路。
這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靈秀山內,一個正在打坐的老人突然睜開眼,眼裡閃過一絲怒氣,很快這股怒氣衍變成了殺氣。
不過這股殺氣很快被老人壓了下去,隨著老人雙手在空中虛畫著什麼,身在霧中的奚日問蘭的身體慢慢的漂浮了起來,隨後陸羽的眼前閃過一道令人刺眼的光芒。
等到陸羽在睜開眼的時候,他的面前已經沒了奚日問蘭的蹤影,陸羽揉了揉眼睛,他沒有看錯,在他的面前,的確空空如也。
像是感受到了什麼,身在百里之外的呼倫青寒突然拉住馬韁,先是望向光啟城的方向,接著回頭看向北方。
“師門的空遁術?”想不明白的呼倫青寒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問蘭……不是回靈秀山了麼?”像是自問,又像是否定內心的想法,這一刻的的呼倫青寒沒來由的心裡一緊。
這個天下或許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以身養陣的奚日問蘭出事了。
奚日問蘭的確出事了,她的身體在次出現的地方,是光明廟門前,在她的面前,是龍虎宗張斷章的第四個弟子,人稱曾經踏遍萬水千山的張萬山。
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帶著四個道童的張萬山下意識的拔出了拂塵。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張萬山心中殺機突起。
而奚日問蘭依舊在昏睡中,在她的夢裡出現了溫暖的被窩,出現了可口的飯菜……最後,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如果此刻的奚日問蘭是清晰的,她就會說,那是多年前全身被畫滿符咒陣法的自己。
記憶,是朦朧的,看似堅硬到無懈可擊不想有時卻柔軟到不忍觸碰。
有兩行淚從睡夢中的奚日問蘭眼角滑下。
有股氣流直奔張萬山而去。
猶如鐵馬冰河,就是不知道誰在夜闌風雨。
第一百二十章 且把風雪一刀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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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風聲蕭蕭,寒雪紛飛如故。
突而其來的氣流,如一柄無形的劍,直射心存殺意的張萬山等人。
氣流所到之處,地青石磚的積雪全部融化,仿若雪花不曾落下,仿若這裡此刻的天氣是炙熱的炎夏。
四周的風雪彷彿都被氣流所懾,遠遠的避了開去——如果仔細看的就會發現,不是雪花四避,而是氣流席捲雪花,雪花瞬間化成蒸汽消失的沒有任何蹤跡,而那些虛無的風,則融合在氣流中,愈加增加了氣流的囂張勢頭。
感覺到氣流的詭異,張萬山眼裡的瞳仁猛的一縮,那股氣流在他的眼裡成了火,成了火龍,成了火海。
看著頃刻來到眼前的氣流,張萬山只來得及張口輕吐了一個散字,然後就穩步向前,毅然的向前跨出了一步。
這是一種自信,一種強大到相信自己能掌握生死的自信。
手握蒼生生死,心揣天地乾坤,踏遍千山,遊遍萬水,唯獨天道風景獨好。
這是張萬山追求的。
什麼是天道?
在張萬山看來,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一人之身心,唯有感悟一途,此乃天道。
這也是張萬山為什麼經常用《道德經》第五章裡講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來反駁佛宗所說的眾生平等。
張萬山有這種自信,但是跟在他身後的那四個道童卻已神色鉅變,他們感覺到臉肌膚傳來的炙烤,他們聞到了頭髮的焦味,儘管如此,忍受著冰火兩重天的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後退,因為他們面前站著一個人,張萬山能給他們這種自信,他們相信自己的師傅能破解這道兇險的氣流,正如他們相信張萬山不會不顧他們而選擇率先離去一樣。
一剎那的時間,就在氣流來到張萬山面前的那一瞬間,張萬山一雙手緩緩揚起。
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只有劍柄而不見長劍劍身——如果此刻有月亮的話,就會發現張萬山映在地的背影裡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著劍柄與氣流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
緊跟著張萬山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光明廟旁邊一棵挺拔的古松,站在張萬山身後的四個道童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只見樹身微策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被積雪輕壓的古松就在一陣呼嘯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