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道:“回大人,下官覺得……就算那位先生是欽差,但李縣令到底是守牧一方的朝廷官員,犯了罪也該先就地革職,交由法司讞明定罪,再作處置。就這般當眾殺了……下官覺得有些過於,過於猛浪了!”
陳銓臉頰的肌肉牽了一牽,似乎在笑,說道:“是呀……但你想過沒有,若是所有的官員都像李允正這樣貪生怕死,那還怎麼守疆衛土?非常之時,就得用非常手段。好了,下去吧,回頭還有要事交你去辦!”
離了深州府衙,杜若就說:“天養,你看出來了麼,那位總督大人對你的做法很是有意見呢!”
“有意見可以保留。”關天養淡淡地道,“若是所有的地方官員都像李允正那樣,聞著點魔物的味兒就棄城而逃,要不得多久,九州大地就該被魔物盡數佔去了。我殺了他,是因為他沒有盡到一個官員的本分。至於朝廷怎麼看,我管不著!”
杜若撇了撇嘴,說道:“我看你這也是瞎操心……”
關天養怒氣瞬時湧了起來,直瞪著杜若,差點當場發作。杜若見他這般,反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關天養本想搬出當年杜友逢對他說過的那番大道理來與杜若好好地論較一番的,但想到她是女子,且又是杜友逢之女,未必不曉得這些大道理,就強將怒氣嚥了下去,說:“沒什麼!”憤憤地衝了出去。
洛陽的情況比想像中要好。這幾個月來,魔物發起了兩次大規模的攻擊,都被天罰炮擊退,連城牆都未能夠著。守城兵士計程車氣是高昂得很,都叫囂著要殺出城去,將魔獸清剿乾淨,奪回失去的家園。
但修行者卻是一點也不樂觀。只因在玄武宮的組織下,各大門派選出了近兩百名金丹境界的弟子發起反擊,本意是為了將洛陽方圓三百里內的魔物清剿一空,從而為大反攻奠定良好的基礎,不想卻陷入了魔物的包圍,苦戰五天五夜不得脫。幸好洛陽距離嵩山不遠,大慈悲寺聞訊之後,派出廣印率領數十名羅漢堂弟子前來支援,這才打退了魔物,救出了一眾人等。出師時共有一百九十八人,回到洛陽時,整好九十九人,傷亡一半,單是玄武宮一門,就死了十人。
關天養前腳剛到洛陽,屁股都還沒落到椅子上,林緯文後腳就來了。先是裝模作樣地把洛陽防禦戰的情況鉅細靡遺地介紹了一番,特別強調了各派的傷亡情況,然後將話頭一轉,問起了關天養南海之行的收穫。
關天養最討厭的就是玄武宮這種做作的作派,明明有事,總不直說,左拿捏、右拿捏,非得要人主動問起,這才擠藥膏似的,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圖謀打算說出來。修行者都知道,與玄武宮門下打交道,世故是第一位的,其次就是耐心,偏這兩樣關天養都不缺,但又都表現得不好。
“說不上什麼收穫……”關天養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也就是,就是那麼回事。”
林緯文永遠都表現從容不迫,淡然鎮定,見關天養似乎沒有心思細談,微微一笑,“聽說極樂宗趁南海離宮遭遇惡蛟之擾時,趁機發起了攻擊,不知傷亡情況怎樣?陸師伯已經派人前去探詢,若是需要支援,我正道門下義不容辭!”
關天養是真心佩服玄武宮弟子處處表現領袖風範的心思,只說:“南海離宮的傷亡不小,但極樂宗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林仙長有事就直說吧,都是老熟人了,何必繞彎子?”
面對關天養的的婉言指責,林緯文非但不以為忤,反而笑了起來,將嵩山會盟的大致情況回顧了一遍,又提到了關天養和重極門分領的任務,這才說道:“……這幾年來,各派已經召開了幾次重要的會議,關兄弟都沒能參加上,我也不得不詳作說明,以免誤會!”
關天養說:“誤會不了。既是我承諾了的事,自然就會盡最大的努力做好。回頭你派人把損毀的法寶送來就是,我會盡快鑑定,確定需要的材料,再列出清單送呈你處。嵩山會盟時我已經說過了,材料的費用我是概不承擔,強化費用嘛也是象徵性地收取一些。只要材料備齊了,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法定的修復,儘量避免耽誤作戰!”
林緯文又送了關天養幾頂不高不低的帽子,這才告辭而去。
不到一個時辰,所有損毀的法寶都送了過來。關天養在杜若的幫助下,逐一鑑定完成,將所需要的材料、符籙等清單送到了林緯文那裡,這才抽出功夫接見豫州總督範文熙。
這一批損毀的法寶大多都是凡品,靈品不到兩成,雖說有將近兩百件,但具體修復起來卻費不了多少功夫。
兩天後,林緯文親自把材料送來,又是一番殷勤的感謝。將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