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冠海應了下來,就叫來蘇李氏,將各色禮盒搬到了後面的倉庫中堆放起來。都收拾完後,關天養就又對蘇冠海道:“明兒你去一趟葉家,看看葉輝病得怎樣了,回來再告訴我情況……”
“是,明兒一早我就去!”
“嗯。順道再去一南碼頭,告訴高林,讓他後天早上來見我!”
“是!”蘇冠海是個極懂規矩的人,關天養吩咐什麼他就做什麼,沒吩咐的,他絕不會多問一個字。
關天養見他累得是臉色蠟黃,卻是強振精神應付著自己,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這些天來,每天卯正夫婦倆就起床開始忙活,一直要到丑時才能歇下。一天下來,連兩個時辰也睡不到,哪裡能撐得住?本來盤算著再請兩個人,可想到未必會在九夏城久住,請多了人也是浪費,就拿了兩粒【培元丹】出來,“這藥你倆口子拿去服了吧,明天就有精神了!”
蘇冠海忙接了過來,恩謝了一番,卻是小心翼翼地收進了懷裡。關天養見此情狀,便知他是捨不得,想留起來,要麼給兒子,要麼備不時之需,就笑道:“別那樣小家子氣,這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不值得藏起來。可別給念夏吃,他年紀小,經不起這樣的藥力!”就打了個哈欠,去睡了。
第二天還是應酬,是九夏鬼市所有商家擺酒在奎元閣為他接風。中午用了酒飯,下午又一起喝茶,商議九夏鬼市未來的發展大計。說是商量,其實就是都想傍著關天養這棵大樹發財,偏一個個的還滿懷壯志,說什麼要把九夏鬼市打造成九州第一。
關天養本就是個精滑得連狐狸泥鰍都望塵莫及的貨,又在鬼市上打爬了這麼些年,哪些事情對自己有利,哪些沒利,他心裡明鏡似的。一天的蘑菇泡下來,除了幾句不著邊際的承諾,商家們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撈著,一個個的只得在背後暗暗感慨:這小子比史玉柱那老狐狸還要難對付呀。
回到家裡已是子初了。蘇冠海似乎也才回來,衣服都不及換,正在和婆娘說話。見產在關天養回來了,忙上來見禮,也不勞關天養問,就把今天的情況作了一個詳細的彙報。
一聽說葉輝是受了傷,關天養怔了怔,“是被仇家打的麼?”
“這個……”蘇冠海斟酌著道,“葉堂主沒說。見我去了,他倒是很高興,一個勁地問你的情況,還說他沒事,勞你一番關心了。不過據我看來,猛虎一樣的漢子,傷得連床都不能下了,起坐都要人扶,實在是,實在是……”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此打住了。
關天養哦了一聲。想到葉輝是江湖中人,打打殺殺的事少不了,受傷也是難免的,但教他想不透的是:九夏鬼市上有的是療傷靈藥售賣,貴的諸如【回春丹】也才二十晶玉,約合五百兩黃金一顆,便宜的一兩千銀子也能買到,以黑虎堂現在的身家,斷不至於買不起。由此看來,葉輝的傷勢怕是重的普通的丹藥已經無法療治的地步。想到這些年來葉輝和黑虎堂著實幫了自己不少,關天養心下頗有些感慨,搖頭嘆道:“好,我知道!”也不回屋,轉身就往外走。
蘇冠海似乎已經猜到關天養要去葉家,也沒有問,只待他走後,將門關上了,收拾停妥就去歇息。
關天養沒有叫馬車,安步當車,走到葉宅時已經丑時都過了。見好些人倉皇地進去,恍若沒頭的蒼蠅,亂衝亂撞。裡面有人怒聲道:“什麼?!我曰你奶奶……”便聽得有人痛呼一聲,哭道:“回二爺話,實在是大夫不在家,小的哪裡敢撒謊……”
關天養徑直走了進去,見黑虎堂中的大佬都聚在廳上,有的木著臉,有的小聲計議著,有的則呼哧地喘著粗氣在廳中來回踱步。滿院裡都是人,神情張皇,只望著正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見關天養一個陌生人走了進來,有人便當是請來的大夫,高聲嚷道:“又有大夫來了,又來了……”便衝上來拉起往廳中去。
眾大佬們似乎都麻木了,只是直眼瞧著廳門口。見走進來的人不是大夫,而是冷著臉的關天養,頓時都怔住了。
關天養只掃了他們一眼,就沉聲問道:“怎麼,葉老大的情況很不好?”
“天爺……”葉輝的弟弟葉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行到關天養面前,泣道:“關老闆,你,你可要救救我哥,他,他快不行了!”
關天養腳尖略一動,一道力道傳出,便將跪在地上的葉煌彈起,“說清楚,怎麼回事!”
葉煌哪裡還有心思去管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只抹著眼淚說:“回關老闆,我哥他遭到仇家的暗算,心脈盡斷,各種療傷聖藥都用盡了,也不見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