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天養這才走上前來,迎著李延極欣喜和馬承風略帶詫異的目光躬身一揖,“晚輩拜見馬掌門,拜見李宗主!”
馬承風反應奇快,還不等關天養直起身來,就伸出雙手虛扶,笑道:“我那徒兒只當關老闆業已死在了白象大師的掌下,還發誓要報仇來著。回頭你見著他,定要好生解釋,不然可要弄得敝派和大慈悲寺生出嫌隙來了!”
一想起陳朔,關天養心下既感動又想念,眼睛一酸,淚水就差點掉了下來,忙低下頭去,笑道:“他這人自小頑劣,又生得一副牛性子,想來馬掌門著實費了不少心神的。晚輩定會好好勸他!”心下卻著實佩服馬承風說話的技巧,只一句話便消除了初次見面的生分,既不端架子,也不拿氣勢,令人倍感親切。
馬承風大笑了起來,“如此就有勞關老闆了!”朝李延極一拱手,就先進了藏經閣。
【三百一十四、苦思應對之策】
親眼看著關天養無恙,李延極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滿臉欣慰的微笑,輕輕地拍了拍關天養的肩膀,“沒事就好呀……”也不待關天養說話,拉起他的手就往閣子裡走。
這一刻,關天養心底盡被溫馨和感動填得滿滿當當的,想說兩句話,喉嚨又被氣流堵得死死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落座之後,馬承風就說得知大慈悲寺前任方丈白象和現任方丈廣慧相繼身故,不勝其悲,他代表玄武宮向大慈悲寺致以深深的哀意。李延極滿臉的肅寒之色,“貴寺一月之內接連兩任方丈身故,雖未有明發通告,但訊息流傳出來,著實令天下震驚。晚輩等也是經過多方核實,才知確有其事。敢問大師,為何會發生如此慘烈之變故?”
白龍合什道:“多謝二位道友關心,待此間事情有個了結,敝寺自會發布通告,曉諭天下。”
見白龍不肯細說,馬、李二人也就不好再問下去。倒是廣海起手問道:“二位掌門駕臨,可是聽說了什麼風聲?”
李延極看了一眼馬承風,點頭道:“可不是一點點風聲,而是天大的風聲。先是說紅蓮宗攻山,白象大師不幸身故。我等還不敢相信。畢竟以貴寺之實力,便是傾魔道五宗之力來攻,也未必能夠討得了好去。就在我等準備大起門下弟子來援時,又聽說紅蓮宗已經退走。爾後不久,又聽說貴寺出了大事,除了各院首座,大多數弟子皆遷避於嵩山下院,說是山上鬧起了妖魔,只留下了兩三百道字輩弟子,還都駐守于山下。旁人都只當貴寺在玩什麼玄機,我等卻是深曉其中內情。龍山乃封魔地之一,貴寺營建之初,不曉其中內情,觸動了封印,致使魔氣洩露,方圓數百里生靈絕跡。好在龍山祖師佛法精微,神通廣大,在軒轅世家的協助之下,歷時三百餘年總算將封印修補完成。殷鑑在前,我等得聞訊息又如何敢掉以輕心?是以晚輩與馬掌門倉促商議之後,便匆匆帶人前來。不知具體情況是怎樣的,還請大師見告!”
白龍沉吟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馬承風又道:“封鎮鬼魔乃修行界大義,非貴寺一家一派之責任。一旦鬼魔突破封印,危害者乃天下之蒼生,絕非貴寺一家。我等未先知會,冒昧拜山,也念及情況危及,容不得再有延宕,還請前輩見諒!”
白龍正要解釋,咻的一聲,森寒的風嗚嗚的吹襲而來,杯盞裡的茶湯瞬時就凍成了冰砣。朝外望去,雪舞翻飛,黑氣滔滔襲來,較之先前更為猛烈。
又來了!
而且間隔還如此之短。
這下子都不勞白龍解釋,馬承風和李延極的臉色陡地變得蒼白。
砰的一聲,金光陡地亮起,將黑氣擋了下來。但猛烈的衝擊將藏經閣掀得連連震動,恍若一場猛烈的地震。
最先搶出去的不是白龍,不是廣字輩眾僧,也不是馬承風和李延極,而是關天養。他祭起【劍心通明】,以劍氣開道,如箭矢般飛射而出。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人才是白龍,他驚呼道:“關施主,小心……”袍袖一拂,大步跨了出去,當即就搶到了關天養面前,竟是要以血肉之軀將關天養擋下來。
關天養也不妨白龍竟會這樣,嚇得驚呼一聲,慌忙散掉劍氣,往後倒翻了回去。散溢位來的劍氣失去了控制,頓時四散激射,哧哧聲中,不但樹摧木折,就連飛速閃避中的白龍也遭到了波及,渾身上下數處受傷,月白的僧袍霎時就有多處被鮮血染紅。
馬承風與李延極雙雙搶了出來,見此情狀,莫不驚呼道:“好厲害的劍氣!”只不過李延極的驚呼更多的是讚歎和欣喜,而馬承風則是震驚,他委實不敢相信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