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地來,關天養兀自心悸難定,喘息著往後望去,也不敢想像山樑的另一邊是怎樣的慘景。
關卿雲嘆了口氣,道:“好凌厲的【風咆哮】,咱們要是逃得慢了一點,怕就有得一番苦頭吃了!”
“【風咆哮】是法術麼?”關天養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想像剛才罡風的威力,臉色就蒼白了下來。
“嗯!”關卿雲點頭道,“這可是‘長風萬里’烈北行的看家本事。當年玄武山大戰,他仗著此法一舉擊殺數十名紅蓮宗教徒,威名大震。一百多年過去了,他的修為必然更勝從前。也不知是誰惹怒了他,這才用上了【風咆哮】!”
“烈北行是哪家門下?”
“三清教下五雲山長風觀觀主。修行界有‘雷風冰火,絕滅萬里’之說,指的便是精於雷、風、冰、火四種法術的高人。”
關天養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問:“哪四大高人?這烈北行也是其中之一了麼?”
關卿雲看著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霧濛濛的,不禁搖頭嘆了口氣,道:“走吧,咱們邊走邊說。‘雷風冰火’的雷是神霄派現任外務大總管甄志清,人稱‘雷動九天’,其雷法威力之大,實較人難以想像。以後你若遭遇上了神霄派門下,千萬不能等他們祭起雷法,要不然可就麻煩得很。”
關天養嗯了一聲,分明沒有當一回事。
“風便是‘長風萬里’烈北行了。烈北行是三清教下最擅風術之人。風術應用得妙,神鬼難測,威力雖不若雷法大,但大範圍的攻擊卻是駭人聽聞的。以烈北行的修為,百年修為以內的修行者一旦被捲入【風咆哮】中,絕無生理!”
關天養心下一跳,這才知道剛才有多麼的危險,不禁暗暗吁了口氣。
“冰是青蓮宗雪舞堂座主魏長廷,火是峨眉山金光洞長眉道人。魏長廷人稱‘冰龍’,長眉道人綽號‘火海無涯’,都是修行界極難對付的人。特別是魏長廷,陰險刻毒,睚眥必報,不論何時遇著他,你都得對他保持十二分的戒備才行!”
關天養臉色不免有些發白,喃喃地念道:“‘雷風冰火,絕滅萬里’,這便是說他們四人極為可怕了。風冰火三人都見識過了,現在就剩下雷了……”
關卿雲見關天養非但不但,反而滿懷的振奮,不禁暗暗苦笑,心說:“年輕人呀,沒吃過苦頭,什麼都不怕。這可是不行的……”
“關姐姐,烈北行是在與何人爭鬥呢?鄢奚寶庫在慧泉寺中,他們在山下打個什麼勁?”
關卿雲也是滿臉的不解,“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了……”話聲未落,就聽得‘呔’的一聲厲喝,一道紅光破空而去,直將漫天的霧霾都破開了,任憑風吹,也聚合不到一處。
這道紅光關天養覺得異常眼熟,略一思忖,就大叫道:“楊座主!”
“楊座主?”關卿雲先是一怔,旋驚道:“你是說乾坤庭到了?!”話一出口,就明白了早上寺中為何亂作一團了,敢情是正魔二道都知道乾坤庭趕到了,是以群情激憤。上一回靈泉奪寶,乾坤庭撿了大便宜,這一回又來了,任誰也看不過眼,爆發大戰自然難免。
關卿雲熟知修行界局勢變化,自然一想就透。關天養卻是不明白怎麼回事,茫然道:“這,怎麼會呢?乾坤庭和三清教打了起來?”
關卿雲知道這裡面內情複雜得很,一時半會也跟關天養說不清楚,就道:“管他們的,咱們還是趕緊離了這是非之地吧!”
沒了馬,兩人只有步行。花了將近兩個時辰才走出雲霧山。到了山下的鎮上,又置購了馬匹,這才繼續向東趕路。
關卿雲閱歷豐富,關天養也算頗有見識,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很是聊得來,快活異常。
【二百二十五、劫道(上)】
天快黑時,兩人已出了江州界。關天養正盤算著晚上是繼續趕路,還是尋個落腳之處,歇息一晚再走,就聽得身後有風聲疾襲而來。回頭望去,見幾道紅光劃空而來,心下一驚,正要問怎麼回事,就聽關卿雲道:“是紅蓮宗的人!”勒住了馬韁,轉過了身去。
關天養也掉轉馬頭,站到她身邊。
紅光自天而降,落在馬前。領頭的是紅毛赤眉的年輕人,隨在他身後的是兩名紅袍法衛。年輕人起手一揖,就道:“關老闆,在下紅蓮宗聖焰堂下青木旗香主唐光北,奉班護法之命前來相請!”神態語氣很是客氣。
關天養最痛恨的修行門派便是紅蓮宗。撇開宋奕的事不說,他已經不止一回差點命喪其手,見班師古還派了一名香主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