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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楚尋都在琢磨著,也許把他們搞的沒了飯碗,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兒。

但他並沒有直接那麼做,因為好說歹說也都不容易,這幫人乾沒幹過壞事他不知道,最起碼沒在他眼前幹壞事,那就不能把人家往絕路上逼。

而那個幹了壞事的,他也已經記住,待會見到守城將領,就是要討論這件事,為那已經死去的老婦人,和無依無靠的小女孩兒,討個說法。

這世間機會無處不在,就看能不能把握的住,有很多人把握住機會一下子飛黃騰達,也有很多人把握不住機會潦倒終生,更甚至,機會的得失都會牽扯到性命。

對於守城軍士來說,眼下便是這種情況,楚尋已經給出選擇,綁他進城,這是綁了一個定時炸彈進城,但不失職責,最多容易遭到守城將軍的埋怨。

任由他破城而入,這就是翫忽職守,不能說死罪加身,最起碼也得劃出一道坎兒來。

怎麼選擇是看他們自己,楚尋自問已經壓著脾氣做到極限,沒工夫和他們墨跡。

思慮了片刻,眾守城軍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出來帶頭表態,沒人表態就沒有進展,這幫人的心理就跟漲潮時憋大壩一樣,都憋著,水流不出去,一旦哪兒塊豁出個小口兒,那就來吧,一瀉千里,一發不可收拾。

問題在於誰來開啟這個小口兒,在他們看來誰出頭誰就得被這江湖草莽記住。

雖說仔細一想被他記住又有何妨,敢直接對抗官府的人,事後還至於找一個小兵卒的麻煩麼?

但就是沒人願意出頭,風險不大也是風險,誰都不愛意背。

楚尋默默等了一會兒,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吧,見得眾守城軍士仍舊不進行選擇,他也不廢話了,直接邁步向城門走去。

眼下他所站立的位置距離城門當有百丈,中間隔著鐵蒺藜和守城軍士。

鐵蒺藜的作用在戰時是用來阻擋敵軍騎兵的,當前的作用是阻擋難民,半丈多高,尖刺鋒利。

對此,楚尋直接無視掉,看似隨意的步子,實則氣場散發,在距離鐵蒺藜還有數步的時候,強風平地而生,直接將長達百丈的鐵蒺藜掀翻。

這手一露守城軍士的臉就更黑了,他們甚至被嚇得畏縮了幾步,手掌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刀柄。

人在遇到危難的時候總是下意識想要逃走,逃不掉的時候便會鼓起勇氣背水一戰,楚尋明白這種心裡,同時也知道,他們手按刀柄的舉動完全是色厲內茬,因為自己還沒做出能讓他們生出換命想法的行為。

與之同時,背後再起哀求之聲,是難民們見得他露出更強悍的本領之後,壓制不住心頭的僥倖之意,總覺得不能就這麼讓“救命稻草”走了,必須得死纏亂打的讓他幫他們做點什麼才是正事兒。

相比之下,難民的勇氣則要比守城軍士高上不少,至少他們敢開口說話。不過倒也是,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話雖然有一定的誤區,但大體還是對的。光腳的不怕穿破鞋的更準確一點,他們也怕穿好鞋的。

而在那幫難民眼裡,官府無疑就是好鞋,他們可不敢得罪,江湖草莽就是破爛鞋子,這無關於實力,完全就是尊卑之見從中作梗。

當然了,總體來說官府的實力還是要大於江湖草莽的,一般情況下前者都能將後者死死壓制。

今天是個意外,因為神劍峰不是一般的江湖草莽,他們更不是破爛鞋子,如果把皇庭比作金龍靴,那客棧便是白虎靴,龍虎之間存有一戰之力。

楚尋現在很想笑,他知道這群人不曉得自己的身份,也能想象到如果他們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絕對沒有絲毫的惶恐,有的只會是更加呼天搶地的訴求。

靠山,他們想要的只是一個靠山。

然而人生在世,真正的靠山只有自己,別人不可能永遠幫你挺你,沒有人有那種隨時隨地拉你一把的能力,更沒有那種義務。

回頭瞧了一眼,見得眾難民臉上盡是僥倖焦急之色,楚尋冷笑,繼而邁開大步,直往城門而去。

隨著他越走越遠,身後的訴求聲不但沒能越來越弱,反而愈發響亮起來。

楚尋也不管那些,只顧著一直前行,所過之處守城軍士紛紛退避,讓開了一條通往城門的筆直大道。

如果有不明所以的,說不定會認為楚尋是守城將軍便衣出門呢。

到得城門口,守城軍士再度合圍上來,將難民們的視線給阻擋住了。這麼做多多少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