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來。
“你去,把他的嘴給我豁開,看他還敢不敢出聲兒!”
驛站掌櫃的眉頭便皺了皺,他是要救老虎兒,但不代表為了這個就能不擇手段,好不容易從行屍走肉的狀態裡恢復出來,怎麼可以再度沉淪進去。
老虎兒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但那個人對於他自己的家庭,不也是一樣的嗎。如果今天驛站掌櫃為了救老虎兒而去殺人或者作惡,那他和這奪命刀還有什麼區別?
可是,如果不按照奪命刀說的去辦,老虎兒是不是要就被一刀砍殺?
一時間,驛站掌櫃臉色黑沉,雙拳緊緊攥起,心中的怒火和憋悶無處發洩,只覺似乎要衝擊而出,將整個身體都炸裂開來。
“快點,你他娘聽不見?”奪命刀開始逼迫,惡狠狠的道:“老子耐心有限,十息過後,你不撕爛他的嘴,我就刮下這小王八羔子一片肉,再過十息,再刮一片!”
“掌櫃的,你不要管我,弄死這殺千刀的惡人!”老虎兒倒是硬扎,絲毫不顯畏懼,即便在他說話的時候奪命刀已經將刀刃往脖頸裡靠了幾分,但他還是堅決的吼了這句話。
摸了摸脖頸間滲出的鮮血,老虎兒卻是笑了:“殺千刀的土匪,你早晚得招報應!”
“別亂動,老子可沒你家掌櫃的水平,弄不好哪個不小心,你的腦袋就得軲轆出去。”奪命刀笑謔開口,同時又把刀刃往裡靠了幾分。
這時候刀刃已經割破了老虎兒脖頸上的肌膚,尖銳的痛感讓他皺了皺眉頭,而且,任誰都可以看出來,奪命刀剛才那句話雖然是在嚇唬老虎兒,但他也的確是真的沒譜兒。
有譜兒的話,第一刀就不會落空,張惠便會身首異處,也引發不了後面這些事情。
而且就眼前的情況來看,沒譜兒都是小事兒,此人的九環大刀極其沉重,不比尋常鋼刀靈巧,若真有一個不小心,恐怕即便他想收手,也是來不及的。
單是重量產生的慣性,就已經足夠隔斷老虎兒的喉嚨。
“快點,別說老子沒給你機會!”奪命刀又開始催促,驛站掌櫃遲遲未動令他很不滿意,但他還真就不會輕易地去傷及老虎兒性命,或者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倒並不完全是他還想逃走,而是他接下來還準備進行更多的計劃。剛才咳嗽那人肯定得死,張惠肯定也得死,而從昨天開始跟著他的那幾個“兄弟”,方才卻反過來對他露出嘲諷之意的那幾個狗人,也必須不能好過了!
所有的人,他都不會親手去動,因為他還要折磨驛站掌櫃。
他看得出來,驛站掌櫃心間存有正義,他很想救老虎兒,卻又不願意傷及無辜之人。但這事兒是他不願就能不做的?
之前強行要求奪命刀開價,又讓奪命刀抹去那口黏痰,事情已經發生,奪命刀是記在了心裡的,他可不是那種大人大量的仁善之輩,正好,他反過來了,他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所以,他必須折磨驛站掌櫃,而所謂折磨,肉體上肯定沒什麼意思。作為有一個至少在固玄境的玄修,若連肉體折磨都無法承受,他也不可能突破到這麼高的境界。
奪命刀也是想通了這一點,因此便決定從心理上折磨驛站掌櫃,畢竟玄修也是人,他們這個群體比普通人強的只有作戰能力,其實很大一部分,在邁入玄修領域後心境反而越來越差。
這驛站掌櫃不知道是不是那類人,但最起碼奪命刀能看出來他對老虎兒的在意,也能看出來他對殺人的牴觸。
因此,折磨他的最好手段自然是逼他害人,這樣才有意思。
不得不說,奪命刀把驛站掌櫃看的很準,這個心理扭曲者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老虎兒,如果我不幫他,你會怨我嗎?”驛站掌櫃依舊未動,也不再去看奪命刀,而是將炯炯的目光對上了老虎兒的眼睛。
“掌櫃的,我都說了啊,趕緊殺了這王八蛋,我不怕死,你也不用為我想!”老虎兒真是個硬扎的性子,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究竟危險到了什麼程度,但他就是不怕,就是打心裡認為,即便自己死了,也不能放過這個作惡的混賬。
“臥槽,還真特麼血性啊,你當你是誰,你當你這麼做是為了誰?”奪命刀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說實話他對老虎兒的表現而感到無比的可笑。
這小子,以為自己實在捨生取義,但他就沒想想,自己死了能換來什麼。
換來那群廢物的感恩戴德?還是換來驛站掌櫃的心安理得?就算再退一步講,他犧牲自己救了那些人,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