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我,有何居心?”
這個問題是在楚尋預料之中的,答案自然也早就想好,“我說我要你做我的臥底,你同意麼。”
“痴心妄想!”黑衣人勃然大怒,這種話比直接侮辱他都來的激烈。
“哈哈,果然是這個忠義之士。看在這一點上,本公子便和你明說了吧。朱佲已經向我施壓,若不放你,他便會斬殺我安插在朱佲軍中的十餘名眼線。”
如果沒有先前的鋪墊,黑衣人絕不會輕易相信此言,但現在,他卻深信不疑,並且露出得意神色。
皇子殿下不愧是青霄國下任王者,客棧公子又如何,不還是得在他面前服軟?
黑衣人如此想著,卻絲毫沒有察覺事情的紕漏之處,以楚尋的心機,怎麼可能大大咧咧的和肅卻站在牢獄附近對話?
這一切,都是楚尋的計謀。然而黑衣人也果然上當,憤怒和興奮都讓他思維運轉出現鬆弛,眼下他的心裡,根本沒有任何懷疑,只想著皇子殿下如何英武博愛,即便他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子,殿下亦是不願捨棄。
隨後,楚尋開啟牢門,道:“放你離去固然可以,但你須得給公子帶句話回去,你告訴朱佲,我放你之後他若不把我的人放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哈。”
聽得此言,黑衣人更加深信不疑,他雖然不瞭解楚尋,但道聽途說也沒少聽聞關於楚尋的事蹟,強闖辰王府、冶器大比逆觸青霄皇、龍游殿鬥太子、斬青靈子廢李成功力,林林種種,都是讓楚尋在此人心中留下一個狷狂乖張的形象,方才那番話,的確符合他對楚尋的認知。
從牢獄離開,黑衣人歸心似箭,但他畢竟是經過嚴苛訓練,回返的速度固然很快,但一路上左環右繞,仍舊處處留心,直到出得禹州城十里之外仍沒發現有任何人跟蹤之後,這才放心大膽,直接踏上正路。
然而,他只是一個固玄境修士而已,雖然受過專業反跟蹤的訓練,但在一人面前,卻壓根不值一提。
夜色黑沉,連綿的山路在黑衣人腳下飛快掠過,約莫四個時辰之後,便已經出現在平原地帶了。
這片區域距離當日交戰的地方不是很遠,都屬於第一道防線的防範範圍之內,到得此處之後,黑衣人便開始小心起來。
他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集中在地面之上,雖然不至於小心翼翼,但也是全神貫注,好像生怕觸碰到什麼東西那般。
“好險!”黑衣人突然撫胸順氣,片刻後才繼續前行。
在他行出數百步之時,身後悄然出現一條身影,那身影蹲身在黑衣人剛才經過的地方檢視了一會兒,而後面帶醒悟,繼續跟了上去。
能夠做到在百步範圍之內跟蹤一個訓練有素的黑龍衛卻不被發覺,不消說,此人自然便是寰風。
過得此處之後黑衣人行進的速度便再度加快,直到第二道防線的範圍內才開始再次減緩,然後重複先前的步驟,在發現了什麼之後便又加快速度。
實際上寰風跟蹤他還是很累的,畢竟進入這片區域之後就已經不能只顧著跟蹤了,一方面得挖掘線索,另一方還得堤防有可能隱藏在暗處的眼線。
這樣一來神識耗費便十分劇烈起來,不過好在一路上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順利的跟隨著黑衣人來到平原地帶的中心區域。
這裡是一片充塞著沼澤的腐爛之地,隨處可見的白骨輕飄飄的浮在爛泥之上,寰風皺了皺眉,他知道爛泥地便是沼澤,但相較於那些看似如同草坪,實際上卻是暗沼的存在,這爛泥卻要安全的多。
驟然身法如寰風者,在此地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黑衣人便不更用說了,按照他們內部特有的記號小心前行,不足十里的路程,卻是用了一個多時辰。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放亮,沼澤中開始瀰漫出氣味難聞的薄霧來,在那霧氣深處,隱約可見一座很囫圇但卻龐大的建築物,那建築物裡似乎囚禁著什麼龐然大物,時不時便可聽聞哀慘憤怒的悲鳴。
寰風皺眉止步,略作思慮之後才繼續跟隨下去。他已經掌握了從平原外圍進入此地的所有記號和警報樣式,繼續深入便是以身涉險,這不是楚尋所期望的,而且也早就吩咐過。但寰風認為已經到了這裡,絕對沒有輕易離開的理由。只要他足夠小心一些,也許便能直接發現朱佲的秘密,屆時楚尋就不必再次涉險。
既然已經決定,寰風便無有絲毫猶豫,身法施展開來,很快便將落後的距離追了回來。
此刻黑衣人已經在示出身份證明之後被守衛放進巨大建築之中,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