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相王府三者,防守力最薄弱的,正是相王府,且缺乏高手,對方一攻便破,斬瓜切菜的殺人,我們必須改變這個形勢。解決辦法非常簡單,卻不易辦到,須祭出太醫大人來,條件是王父一如我們所料的,對太子何時起兵毫不知情。”
符太皺眉道:“究竟是什麼孃的辦法?”
李隆基胸有成竹的道:“就是將王父誆到興慶宮來。”
雙目倏地射出冷峻神色,以異乎尋常的緩慢語調,沉聲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聖神皇帝大恩大德,賜我隆基十八鐵衛,他們不但精於陣戰、巷戰,人人武技強橫,可以一擋百,且不懼對方強手。商豫則是由鷹爺一手培植出來,欠的惟實戰經驗,加上得太少你坐鎮,縱然田上淵親自領軍來攻,我們倚興慶宮堅守,敵人亦要吃不完兜著走。可是,要取得想象中的輝煌戰果,必須先辦妥一件事。”
符太嘆道:“有你臨淄王老哥為此傷腦筋,鄙人輕鬆得若飄然雲端,且開始手癢,他奶奶的,老子不知多麼希望老田來。”
李隆基笑道:“太少肯定失望,老田的頭號目標定為武三思,武三思如能保命,必全力反撲,令老宗、老田得不償失。只要抓著幾個北幫徒眾,老田跳下大河仍洗不清嫌疑。”
符太道:“勿學大混蛋般賣關子,臨淄王究竟有何妙策,可令相王躲到興慶宮來?”
李隆基欣然道:“那就看太醫大人今晚的說書如何精采,有否賣關子,在節骨眼上說些不說些的,令聽者意猶未盡。”
符太一頭霧水的道:“這樣便可以引你王父到興慶宮來聽多次說書?”
李隆基道:“不但要引王父來,還要引長公主來,成為我李氏族人的秘密說書會。”
接著道:“楊清仁絕不缺席。”
符太皺眉道:“行得通嗎?”
李隆基道:“不是行得通與否的問題,是易似探囊,沒一個唐室李氏能抵受誘惑。外人很難明白我們的感情,河曲大捷,乃自我大唐開國大破頡利後的唯一盛事,吐氣揚眉,遠過當年鷹爺割下契丹的盡忠、孫萬榮兩人的首級。比之突厥的強大,契丹遠有不及,之所以得逞一時,皆因大周朝無人。”
符太道:“有少許明白了。”
李隆基道:“何況擊破契丹,發生在聖神皇帝的大周朝,怎可和復辟後的大唐時代相比?唉!可是,郭大帥的報告卻語焉不詳,略去了最精采的部分,張仁願則一問三不知的,非常吊胃口。”
符太記起張仁願抵西京的第一天,立被召進大明宮,親口向李顯、韋后、李旦、太平等一眾皇室成員,詳述戰事的過程,可見李隆基所言非虛,那種似親歷其境的感覺,實乃沒法親自參與戰事,然所有榮譽全歸於他們的皇室成員,夢寐以求的事。
難怪昨天球賽前,太平和李旦這般著緊。不是李隆基親口道來,他永遠不明白,故亦不可能想出此計。
符太道:“這是錯有錯著,我們拉大隊去追鳥妖,結果只得老子一個人回朔方接小敏兒,郭元振和張仁願又到了河套去鞏固收回來的失地,沒和老子碰過頭,是的確不曉得我們幹過什麼好事。他奶奶的!這樣也能收神效,供今天之用,你老兄還非真命天子,誰是?”
李隆基不好意思的道:“太少令隆基臉紅,一切言之尚早,大家兄弟,本該不用說感激的話,但隆基確銘感於心,言詞難表。”
稍頓,續道:“今夜太醫勉為其難,落力表演後,隆基會在接著的那天,安排大人與隆基和兩個兄長在興慶宮內巧遇,屆時隆基會提出有關河曲大捷的刁鑽問題,太醫大人則解釋事關機密,不可在大庭廣眾說出來,但換過是‘自己人’,當然沒此禁忌。”
符太拍腿道:“好計!虧你想得出來。如此根本不用和太平說話,也不用慫恿令王父,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又哈哈笑道:“老子堅持只說一次,時間為後晚,地點興慶宮。他奶奶的,今趟還不反算老宗、老田一著。”
李隆基壓低聲音道:“更精采的,是老宗、老田以為鴻鵠將至,我們李族的人集中在興慶宮待他們來宰。”
符太問道:“剛才你老兄說過,須先辦妥一件事,究竟是什麼孃的一件事?”
李隆基欣然道:“太醫真的手癢哩!”
第九章 馬車危情
龍鷹讚歎。
讚的是團結的力量,李隆基、符太、高力士、宇文破,若各自為戰,絕不可能挽狂瀾於既倒,此刻卻是於沒辦法裡想出辦法,逆中求順,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