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宗楚客之約,於街頭被田上淵伏擊,馬車駛來之時他曾以魔感探索車內的九卜女,雖察覺不到車內有人,到九卜女從車窗吹出毒針他方有感應,但仍只是若有若無,並不真切,他用牙咬著對方的毒針,一直處於潛藏狀態的九卜女方現出驚鴻一瞥的破綻,令他對九卜女清晰起來。
現在的感覺就是對九卜女連串感應的總印象,雖然仍把握不到她的遠近,位置,卻清楚九卜女芳駕光臨。
心中大凜,她來幹什麼?
符小子前腳剛走,她後腳便到,不用說,是趁符太不在來對付小敏兒,幸好鬼使神差,自己因花落小築修補破洞,到這裡來讀寶錄,適逢其會。
心內同時升起另一個想法,對方究竟對付的是符太還是小敏兒?殺了小敏兒有何作用?若只屬洩憤,徒令符太的醜神醫生出警覺,現時龍鷹面對的,該為宗楚客和田上淵針對醜神醫而來的陰謀手段,目的一如既往,就是除去醜神醫,令他不能成為他們對李顯施行毒計的障礙,可保萬無一失。
醜神醫醫術如神,天才曉得他會否將出事的李顯救回來。
殺醜神醫難之又難,故此任務落在九卜女身上,肯定非是刺殺,而是陰謀手段,只不知是九卜裡哪一卜?
思索在剎那完成,他閃入灶房,小敏兒剛轉過身來,眼前一花的,多了個龍鷹出來,給駭了一大跳,撫著胸口。
龍鷹向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小敏兒出奇的沒花容失色,或許尚未弄清楚什麼一回事,又或因經歷過風浪,瞪大眼睛瞧他。
龍鷹從她明媚的一雙大眼睛,看到了她在詢問主子到了那裡去?
龍鷹往旁移,靠貼牆壁,傳音道:“太少到外面辦事,小敏兒裝作一切如常,繼續工作。”小敏兒乖巧的別轉嬌軀,裝作處理灶房事物。
際此之時,龍鷹終感應到九卜女的位置,自己也給嚇了一跳,非太接近而是太遠,九卜女剛從前面翻牆入院,我的娘,怎麼可能?
計算時間,九卜女是守在興慶宮某處,見符太離開始潛過來,她憑何曉得,符太返家不久又再出門?
驀地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問題,接著不浪費時間,以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離灶房,過天井,返回內堂,用最迅速的手法,收起一半碗筷,將自己座前的桌面還原,造成似只符太一人進膳的假象,然後返灶房,將東西一股腦送入灶底隱秘處。
小敏兒壓根兒不曉得他離開又回來,看的莫名其妙。
龍鷹躲往門旁,靠牆站立,小敏兒的呼吸急促起來。
龍鷹道:“放心有我保護你!”
九卜女從前堂而來,透過東廂和主堂間的廊道,卻無聲無息,少點能耐亦感應不到,可是,我的娘,早在她進入院牆的範圍,龍鷹的魔種已感應到她。
魔種何時變得如此神通廣大,尤勝從前,他龍鷹的道心種魔,成長壯大於不知不覺哩,此時的興慶宮處於防衛的脆弱期,由於李隆基被逐,沒有了十八鐵衛提供的保護和巡邏,守衛只生效於一般的防衛,很難制止九卜女般頂兒尖,又精於潛藏匿跡之道的高手。
如法明般,昨夜便如入無人之境來訪龍鷹。
老宗和老田是否在來個兩手準備,因沒十足把握殺李隆基,故趁他尚未回京,先一步對付醜神醫。
若然如此,宗,田,已清楚李隆基的實力,並對他生出疑慮,顧忌。
十八鐵衛乃女帝一手訓練出來的死士,悍狠無論,又精群戰之術,也因而不動手尤可,動手必為驚天動地的威視,同時惹來臺勒虛雲的重視,幸好似乎沒人清楚,十八鐵衛皆為李隆基的近衛,屬不幸裡的幸運。
思量間,九卜女停在內堂側旁,看來正透窗望入去,觀察內堂的情況。
不知是否被九卜女的來臨刺激情緒,各類奇想紛至沓來,非常熱鬧精彩,他想到的是宗楚客和田上淵所組成聯盟的本質,乃虎和狼的結合,充滿侵略性,當北幫獨霸北方,宗楚客取代武三思成權力最大的群相之首,就像原野上無敵的猛獸般,必須不住獵食,始可保持強大。
在宗楚客的謀劃下,藉著田上淵不受禁戒的強大武力,如猛獸獵食般,天天尋找敵人,尋找獵殺的目標,製造敵人成為了生活的常態,意義和目標,沒有敵人,簡直活不下去,更失去了盟約的向心力。
暫時擱下對付他範輕舟,又忍不住向符太的醜神醫下手,正是虎狼結合的本質。
比起上來,臺勒虛雲領導下的大江聯,文明多了有節有制。
龍鷹首次掌握到兩方勢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