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基和紀處訥停止交談,先向安樂和霜蕎請安。
後者道:“大人醫術如神,想不到說書的功力一點不在醫道之下,教人驚歎。”
李隆基附和道:“到聽過太醫大人的描述,隆基方曉得河曲大捷的成果如此地得來不易,驚險萬狀,稍有錯失,將是另一回事。”
一來要走下臺階,二來被兩人灼灼的瞧著,霜蕎首先放開符太,接著是萬般不情願的安樂。
符太回覆自由,登時變得龍精虎猛,不忘沙啞著聲音,道:“獻醜!獻醜!”
先向窺視他的長寧打個眼色,配以表情,然後向安樂道:“待鄙人治理好喉頭後,再和公主說故事。”
又朝霜蕎請辭,再問李隆基道:“臨淄王是否打道回府?”
他的手段,是根本不予安樂反對的機會。
李隆基應是後,符太搶先一步鑽進他的座駕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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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看得頭皮發麻。
臺勒虛雲的手段鬼神莫測,非他龍鷹能想像,現在事後回顧,其高瞻遠矚,似能洞悉未來,如此近乎無懈可擊的對手,怎可能被擊倒?
幸好!他的計算仍有遺漏,故此武三思被宰掉,令臺勒虛雲屈處下風,差些兒輸掉全域性,直至龍鷹抵京,為楊清仁得右羽林軍大統領之位。
失誤的原因有二,首先是低估田上淵的實力,茫不知他有大批來自突騎施的生力軍;其次,是不曉得給九卜女混進大相府,以混毒大幅減弱大相府高手的戰力。
武三思肯定是老田的主目標,有他在,豈容宗楚客予取予攜,擺佈一切,故突襲大相府的行動,由田上淵親自領軍。
龍鷹亦認同臺勒虛雲的看法,符太的醜神醫非為宗、田的清除目標,皆因要在興慶宮殺“深不可測”的醜神醫,成敗計算非常困難,也犯不著分薄實力,而做好殺武三思、李旦和太平三件事後,再對付醜神醫,可不費吹灰之力,一道命令,立將醜神醫調往千山萬水之外。
可以想像,霜蕎、都瑾到興慶宮向李旦、符太獻藝,不會只兩個人來,而是有硬手隨行,必要時可保李旦之命,至於其他人,於臺勒虛雲而言,給幹掉更好。
霜蕎對符太的“醜神醫”,與對他的“範輕舟”,態度明顯有分別,熱情多了。
在龍鷹的印象裡,霜蕎一向比妹子沈香雪老練,內心冰冷無情,屬為求成功,不擇手段的人。
她為何對符太另眼相看,不吝嗇色相,符太對她有何利用價值?
旋又恍然,要保著李顯的龍命,又或延長他在位的時間,醜神醫是關鍵人物。
此時美麗的小敏兒又來了,說晚膳準備好。
龍鷹心切完成讀《實錄》的大業,告訴她待符太回來一起進膳。
打發了她,龍鷹投身到符太的天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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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太讚道:“老兄聰明絕頂,曉得老子須靠你打救。”
馬車駛出院門,將符太所有解決不了的難題、煩惱拋諸車後,得到了自登上長寧車子以來,未有過的輕鬆。
那是一種完成不可能的任務後,油然而生的安樂和自在。
李隆基苦笑道:“你不向我使眼色,我也要找你拆苦,今回慘哩!”
附太心忖怎麼糟糕,亦為將來的事,笑道:“米尚未成炊,我們大可加以破壞,你知否霜蕎和你老爹約好,後晚到興慶宮來,讓她的所謂表妹,可繼續誘惑你老爹?”
李隆基色變道:“那米至少變成半熟,只差一點柴火。”
符太訝道:“這般嚴重?”
李隆基嘆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個美人計絕對是衝著王父而來,都瑾固然是天生麗質的動人絕色,我看在場的所有男人,沒一個不心癢。這還非最難抵擋的,難抵擋的是都瑾的歌喉,唱功差些兒追得上紀夢,更要命的是高音色柔韌清甜,正是王父最愛聽的嗓子。就此可見對方對王父做過調查的工夫,準備充足,靜候時機。”
符太不得不認同,嘆道:“太厲害了!”
李隆基有感而發,道:“或許王父因過去長時期不幸的遭遇,對人生的看法悲觀,常說人生是個泥沼,惟有美女天籟般的歌聲,可引領人超脫於泥淖。”
符太訝道:“為何你老爹有這般不類的比喻?”
李隆基道:“那是他聽過紀夢的唱曲後,第二天對我們說的。”
符太愕然,道:“聽說你爹不愛逛青樓。”
李隆基道:“他不是不好青樓的調調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