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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疑團,另一疑圑又起。

紀夢為何在七色館啟業儀式一會後,宣言不再見他的“範輕舟”,又言出必行,真的拒絕見他。

當中有他不明白的道理。

※※※

紀夢善解人意的打破如倏被冷凝的氣氛,輕柔地道:“昨夜國宴後,河間王跟大隊,隨老闆返秦淮樓繼續慶祝,鬧個通宵達旦,聽說有些大官,離開時給扛上馬車去。”

又加一句道:“看來大家是真的高興。”

符太難以相信的道:“河間王竟喝足一晚酒?”

清韻嘶啞著聲音答道:“河間王最早離開,幾巡酒後,又曉得夢夢不來,便告辭離開。”

符太心忖合理,趁機問道:“相王有否一道來?”

清韻平復過來,道:“相王從來不會呼朋喚友的到秦淮樓來。昨夜,當河間王宣佈太醫大人將於都鳳大家的雅集現身說法,詳述如何將突厥賊兵趕往陰山之北,惹得全場起鬨,情懷激烈。據其時在場的趙彥昭趙相說,張仁願大將軍稟報皇上,範爺、宇文劍士和太醫大人獨力組軍,一直在無定河北敵人的勢力範圍內孤軍作戰,還遠端奔襲敵人在大後方、河套區的後援大寨,逼得狼軍狼狽北撤,卻給你們的遠征部隊狂破於大河北岸,郭大帥又重兵殺至,令狼賊倉皇渡河,死傷無數。”

符太搖頭道:“默啜非是狼狽北撤,而是另一個計劃,乃誘敵之計,只可惜事與願違,變成讓自己踩下去的陷阱。”

清韻朝他看來,雙目泛淚,幽幽道:“人家再沒法在廳子內待下去,走了出來,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了一場,很痛快,並期待可以見到太醫大人。”

符太想安慰她幾句,但安慰人實非他之所長,兼且清韻的悲情異常複雜,既喜悅,又哀傷,使他更不知該從何處入手,說出恰當的善詞。

紀夢知機的在另一邊道:“請太醫大人賜準,讓紀夢獻君一曲,以示感激之情。”

※※※

“蘭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幽獨空林色,朱蕤冒紫莖。遲遲白日晚,嫋嫋秋風生。歲華盡搖落,芳意竟何成。”

符太正奇怪為何不見樂器,紀夢清唱一曲,其動人處,是符太從未想過的,如此厚禮,再多來幾次做“保護神”,仍値得有餘。

平時的紀夢,或許靦眺、內向,可是,當她如徐徐綻放的鮮花般,引吭詠唱,她一貫以之示人的高傲冷漠,冰雪般融解了,忘人忘情,隨心所欲地變化音色,強弱轉折,是那般的毫不費力,又是漫不經意,如在空白的畫紙東一筆、西一筆的隨手塗抹,偏成沒任何言詞可形容二一的神品。

符太首次為樂曲驚豔絕倒。

紀夢搖曳著難以捉摸氣味的腔音仍縈迴耳邊之際,符太請辭。

清韻可能再次給紀夢觸及心內的情緒,“鬥志全消”,同意放人。

紀夢將送別醜神醫的殊榮拱手讓與清韻,後者伴符太到外大門途上,符太告訴她,河曲之戰真正的大英雄,是“範輕舟”而非他,若非“範輕舟”冒死扮龍鷹,不可能收得如此輝煌的戰果。

※※※

龍鷹讀得會心微笑。

自己扮的“假鷹爺”,符太的“軍醫”,變成了一筆糊塗帳,很難預猜符小子怎樣說這趟書。

符太開始從霜蕎的雅集慶典嗅到燒焦的氣味,偏是沒法找到火頭。

他龍鷹也無從揣測,總知多少與臺勒虛雲有點關係,此君高瞻遠矚處,超越自己的例子,俯手可拾,最可怕的例子,是移花接木,將大江聯無痕無跡地轉植往黃河幫的土壤裡,開花結果。

田上淵的對手再非陶顯揚,而是奮發有為的高奇湛,絕對是田上淵的勁敵。其厲害處,是直至今天,田上淵仍懵然不知,有大敵窺伺一旁,待機而動。

龍鷹忽發奇想,假設符太拒不赴會,能否化解臺勒虛雲的陰謀於無形?

大概辦不到。

醜醫說書,惹起了轟動西京權貴的效應。想曉得如藏在迷霧裡的大捷真相,又有赴會資格者,誰願錯過,即使符小子臨陣退縮,來的早來了,該亦沒有人真的怪責霜蕎,符小子的醜神醫一貫是這麼樣的人。

※※※

符太半睡半醒間,一團火熱投入懷裡去,嗅到小敏兒的氣味,符太摟個結實,心內充滿難以言喻某種踏實和生活的感覺,是一種擁有的滋味。

以前的他一無所有,刻意地一無所有,小敏兒是改變他的女子,令他曉得孑然一身的“好日子”,一去不返。

“不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