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潛上田上淵的座駕舟,偷聽老田和九卜女對話的情況,曉得老田要去見宗奸鬼,機會難逢,豈肯錯過。目下的無瑕亦是如此,只要跟蹤自己返金花落,便可偷聽龍鷹和符太的“醜神醫”說話,從而探出他和“醜神醫”的真正關係。
龍鷹暗抹一把冷汗,如未能看破無暇,卻有“陰溝裡翻船”的可能。
這兩天不知走了什麼運道,稍一行差踏錯,都可將贏回來的全陪出去。
心內也生出怨氣,無瑕對師門的重任,確看得比他重多了,沒感情用事。
想到這裡,不得不振起鬥志,加速返興慶宮去也。
符太未來得及說話,龍鷹傳音過去,道:“無瑕在聽著!參師禪不是你殺的,也不是我殺的,而是符太殺的。”
符太明顯在等他回來,坐在內堂圓桌處,一時間未會意過來,呆瞪著他。
小敏兒從樓上走了下來,龍鷹開聲道:“我有話和王大人說。”
小敏兒知機的返樓上去。
符太終有點明白,故作不悅道:“什麼事?夜哩!不可以留到明天說?”
龍鷹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眨左眼,豎起拇指,表示大方向正確,沉聲道:“是否符太乾的?”
打出手勢,著他承諾。又裝笑臉,請他友善點,調校符太的態度。
今趟是盡他奶奶的一鋪,消除無瑕對他的疑惑。
符太的“醜神醫”啞然失笑,道:“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不過雞毛蒜皮般的小事,符小子殺個人算什麼,何況是個採花淫賊,也算了結鷹爺的一件心事。”
兩人合作慣了,又清楚對方,默契之佳,天下不作第三人想出,龍鷹予符太足夠的示意,符太立即來個配合無間。
龍鷹終感應無瑕。
在集中精神下,努力為之,魔種回覆靈動,察覺到無瑕藏身院牆西南角,雖微僅可覺,仍被他捕捉到其精神烙印。可知早前在大相府時,非魔種不濟事,而是身為種主的他太過疲倦。
龍鷹道:“這麼重大的事,為何瞞我?我也可稍盡綿力呵!”
符太道:“不是老子不夠朋友,而是符小子除了老子和鷹爺外,慣了不信人,這小子是個怪人,比老子更不懂人情。”
龍鷹沉吟片刻後,道:“符太是否與方閻皇和毒公子有關係?”
今次打手勢仍難傳其意,索性分心二用,邊說邊在桌面以手指書寫。
符太知機道:“為何忽然扯到兩個老妖處去?”
龍鷹解釋了來龍去派後,結論道:“否則怎會這麼巧的?”
符太道:“這個我真的不清楚,符小子並沒有告訴老子。”
龍鷹道:“你沒告訴符太,五采石早物歸原主?”
符太道:“當然告訴了他。依我看,兩大老妖該和符太沒關係,否則不會再找老田要五采石,就像我們上趟般,純屬巧合。”
龍鷹先點頭贊他聰明伶俐,又在桌面虛畫寫字。
符太邊看邊道:“你怎知得這般詳細?”
龍鷹道:“是河間王告訴我的。”
此句極為關鍵,代表“範輕舟”向“醜神醫”隱瞞有關如臺勒虛雲和無瑕的存在。
幾可肯定,無瑕聽罷,會立即找臺勒虛雲報告今次的“大豐收”。
符太搖頭道:“真的不明白你,李清仁看樣子便知是大奸大惡的人,你不但向皇上推薦他做大統領,還和他過從甚密,符太當年在洛陽更認出他是大江聯刺客裡的其中之一,只是沒人相信,包括你。”
龍鷹苦笑道:“我是有苦衷的。”
符太哂道:“什麼苦衷?”
龍鷹道:“給你問得我頭都痛了。好吧!一句話,想殺田上淵,此為必須一著,不這樣,我和你都沒命離西京。”
又問道:“符太是否仍在西京?”
符太道:“你問我,我問誰?”
龍鷹道:“不問哩!最緊要是不傷我們的兄弟之情,人生難得才有個說得來的知己。你是否決定走?”
符太道:“你當我說笑嗎?他奶奶的!看見聖神皇帝那蠢兒我便心中有氣,眼不見為淨。”
龍鷹道:“你不想幹掉九卜女嗎?”
符太冷哼道:“她可躲到哪裡去?找到田上淵,等若找到她,對算賬,沒人比老子更有耐性。”
龍鷹又在桌面畫字。
符太用神看,道:“給你惹起老子,我們提早走。”
龍鷹失聲道:“後晚走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