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心忖你猜對一半。
郎徵道:“機會微乎其微。太費時失事了,如何和竹花幫的船隊配合?江龍號的老大向任天,是大帥的老朋友,畢生在水道打滾,對天下河湖的認識,不作第二人想,在短時間內避過我們的耳目。他辦得到。”
馬均沉聲道:“頭子有何指示?”
郎徵道:“大帥認為萬變不離其宗,範輕舟想突破封鎖,進入汴州錯綜複雜的河湖區,始終不離開汴河,只看從何處支流切入。”
稍頓續道:“說到底,汴河是大運河在淮水之北的主航道,其寬度足令像江龍號般的鉅艦發揮所長,其他航道除大運河外,均有龍游淺水之憾。因此,你們現在扼守的位置,等若江龍號的咽喉,任向任天如何變戲法,最終仍是落入你們的掌握裡。”
兩人齊聲應道:“明白!”
郎徵道:“再提醒你們一句,萬勿輕敵,今趟不容有失,如江龍號突破汴州的封鎖,將可利用四通八達的水道、湖泊任意縱橫,我們勢淪為被動,有被逐一擊破之虞。揚楚河段的慘敗,乃前車之鑑,我們再經不起另一次人員和船艦的損失。”
馬均道:“我們會依計而行。”
郎徵道:“瞥見江龍號經過的一刻,須立即放出靈鴿。為省時間,大帥著我交給你們三條顏色不同的絲帶。”
葉大興致盎然地問道:“如何使用?”
郎徵不厭其詳的解釋道:“此絲帶用來綁在靈鴿腳上,紅色代表江龍號一艘船,黃色是除江龍號外還有黃河幫的船,多少沒關係,綠色表示雖有敵船路過,江龍號卻不在其內。”
兩人連忙保證不會弄錯。
郎徵又著兩人重複一次,這才離開。
※※※
龍鷹返回離敵營北十里的己方陣地和席遙等說話,報上偷聽回來的機密。
前線交由法明監視。
光天化日下窺伺敵人,對方又高手眾多,莫不是經驗豐富的戰士,名副其實縱橫塞內外,只有像法明般的宗師級的高手,方勝任此職。
此時太陽往中天攀上去,林內陽光充沛,一道道陽光透樹巔枝葉的縫隙灑下來,鳥群在枝椏間飛翔嬉鬧,於此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刻,分外有種並不真實感覺。
席遙道:“繫絲帶是河盜慣用的手法,沒想過練元將次繼承下來,即使靈鴿給射下來,敵人仍難得到絲毫訊息。”
符太道:“練元為配合飛輪戰船的船隊,離此不該太遠。”
席遙淡淡的道:“絕不超過三十里。”
然後沉吟道:“若不能於一開始,殺死馬均和葉大兩人,今趟行動,有可能功虧一簣。”
博真不解道:“為何如此?遲點殺會出什麼問題?”
席遙道:“此為本人推測練元號在三十里內的原因,只要有崗哨設在船桅高處,可遙遙遠眺這邊的情況。”
虎義道:“這麼說,不可能看到東西。”
席遙道:“煙花火箭又如何?”
虎義登時語塞。
席遙道:“靈鴿乃一般情況下敵人間的正常通訊,但為了配合無間,不可能只得這麼一著。遇上緊急情況,又或須特別的調動配合,煙花火箭是最佳選擇,直截了當。”
眾人明白過來。
如有煙花火箭,理該是由兩人攜帶,也由他們決定何時使用。忽然遇襲,他們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通知不遠處的練元,請其立即來援。如讓這樣的一枝煙花火箭在林頂高處爆開,肯定避不過練元號哨崗的眼睛,若順風,說不定可聽到爆響的聲音。
符太向龍鷹道:“有可能在遠距離射殺此兩人嗎?”
龍鷹嘆道:“此兩人是真正的高手,接近郎徵的級數,射殺一人已沒十足把握,接連兩人壓根兒不可能。”
席遙道:“在這樣的環境裡,僅箭矢離弦的異響,會將大批鳥雀駭的振翼高飛,等於明著告訴敵人,我們來了。”
眾人同時想到。要逼近對方營地,同樣會驚起林內雀鳥。
席遙微笑道:“論偷襲暗殺,我是他們祖宗的祖宗,這麼的小難題,怎會解決不了。”
君懷檏欣然道:“今趟幸好有天師為我們主持大局。”
席遙道:“沒有我,你們總有人動腦筋的。”
龍鷹不同意道:“由於經驗,能耐,很多事不是動腦筋可解決的來。像眼前的局面,完全是我們經驗之外的事,出錯就是失敗,沒再得良機的可能性。”
席遙道:“時間無多,我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