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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洪池。

龍鷹道:“唯一辦法,是由小弟再走一趟舊路,將截流的泥石包搬走。”

符太道:“我陪你去!”

龍鷹道:“這邊須有你,此行對我是駕輕就熟,全無風險。趁天尚未黑,我走先一步,希望三更前能回來吃些熱呼呼的東西下肚。哈!小弟去了!”

龍鷹剛越過河寨三里,便感不支,那是從心裡湧出來的勞累,然後蔓延往身體,特別教人吃不消。

一路走來,暢通無阻。

此役也不知淹死對方多少狼軍、兵奴,教人心中惻然,又無可奈何。戰爭的本質就是如此,愈能傷害對方愈好,絕不留手。

想到這裡,心裡累上加累,遂找到北岸陰山腳下一處林木區,坐下調氣運息。人力有時而窮,龍鷹更害怕的是透支得太厲害時,他的“至陰無極”耗盡下,再難水火相濟,重演在毛烏素沙丘區虛脫的情況,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杯弓蛇影”下,這個無形的威脅總揮之不去,故不得不好好休息。

從他的位置,可看到兩寨的燈火,還想運功感應時,腦袋一片模糊,晉入冥藏歸元的狀態,遠離外事。

龍鷹忽然醒覺,張開眼睛。

振翼的聲音在回覆原狀的大河傳來,星夜下一點黑影在前方飛過,迅速去遠。

龍鷹眼銳,恰好捕捉大河上望東飛去的,是頭鴿子。

好一陣子,腦袋仍是一片空白,下一刻整個人驚醒過來,他奶奶的!怎麼一回事?他的思感自然而然追蹤著它,直至鴿子離開他能感應的範圍。

此鴿非常鴿,是受過訓練的信鴿,沿大河直線飛行,乃一般鴿子不會做的事,且鴿子好群居,怎來孤零零一隻的,朝某目的地全速飛翔?

龍鷹的腦筋活躍起來。

猶記得當日坐向任天的江龍號,接得小敏兒和竹花幫的兄弟,掉頭順流東行,過三門峽後向任天因聽到信鴿飛過船上的異響,因而全神戒備,並向龍鷹表示,將信鴿訓練至可在大河船與船間傳遞訊息,乃失傳已久的絕技,當時心有所感,只是模模糊糊的,並不清晰。到幽州後,靈機一觸下猜出鳥妖和田上淵的關係,方想到練鴿之技來自鳥妖。

剛飛過的信鴿,令憑空的推想變成憑據。

想到這裡,心中抹了把冷汗。

這頭鴿子,放鴿者極大可能是莫哥,從河寨放出來,將訊息傳遞往河套東面大河上某艘在等待訊息的船。

不論河寨、狼寨,是位於後套平原西北角的一隅之地,東面尚有以百里計的廣闊平原,兼且後套本為北幫的地盤,設有分壇,北幫仍有人留守在附近,毫不稀奇。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從林內悄悄走出來,投進冰寒的河水裡去。

龍鷹睜開眼睛,是給驚醒過來,兩騎離開河寨,朝他的位置馳來,騎速不急不緩,因兩人在馬背上說話。

橫渡大河後,龍鷹以“守株待兔”的情懷,隱藏在一叢雜樹間,苦候個半時辰,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又立即閉上眼睛。

皆因馬上的騎士,一為金狼軍大統領莫哥,另一為“紅翼鬼”參骨,任何一人,均有和龍鷹決生死的資格,大意下惹起他們的警覺,一番苦心,便要盡付東流。

下一刻,龍鷹嵌進他們約束著的聲音波動去。

他們的對話聲,漸轉清晰。

河寨內顯然不方便說密話,故此莫哥送參骨一程,順便解釋情況。

龍鷹早猜到莫哥不會在飛鴿傳書裡透露機密,因不知傳書落入何人之手,而只會約見面的地點,由他派出的人親口說出,而這個人,當然是參骨。

莫哥的聲音道:“默啜的萬人隊將在天明前抵達,我們尚餘四至五天的時間,攻打敵人。”

參骨沉默片晌,道:“會否太冒險呢?”

他們以突厥語交談,龍鷹全神竊聽,不放過任何突厥語的措辭用語,表達的方式,皆因心內生出大膽的,可姑且一試,不成便拉倒的念頭。

參骨的回應,絕非對攻打龍鷹一方的回應,那並沒涉及冒險或不冒險的問題,指的該是另一件事,肯定關係重大,故此以參骨般的超卓人物,也猶豫難決。

果然莫哥勒停馬兒,解釋道:“此事尚須田上淵點頭才成,萬勿小覷此人,以寄塵的目中無人,對他仍推崇備至,稱他的‘血手’已臻‘明暗渾一’之境,即使對上拓跋斛羅,鹿死誰手,尚未可料。驟然發動下,武功可看齊他者,亦會為其特異的功法所乘,看看符太便明白,而田上淵絕無疑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