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刻終於來臨。
首先開出的是超級戰筏。
筏載的全為最強的高手,除龍鷹做主射手外,還有符太、宇文朔和虎義,盡用三把荒月弓和宇文朔的家傳重弓。
由於沒人可如龍鷹般將雷火箭射得又遠又準,此重任落在他肩上,其他三個箭手,專責射敵。
劃筏者為博真、管軼夫、桑槐、容傑四人,如此陣容,是因雷火箭有限,用罄後可登岸趁亂殺敵。
筏隊沿流而下,片刻光景,進入大河,在夜色掩護下,貼靠東岸無聲無息地順流朝敵寨駛去。
第二章 聲東擊西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大串的筏子,在龍鷹的戰筏引領下,默默加進了大河穿行於河套平原的旅程。
這段大河相對平靜的旅程,起自高峽深谷的青銅峽,折北直抵陰山後,改為東行,至呂梁山急轉往南,進入兇險的晉陝峽谷,至潼關再折東,流程達二千里,形成黃河最大的灣流,狀如倒轉的套子,因以為名。
壯麗的星空下,一彎明月斜掛東邊地平上,大地夜色濃重。
筏隊貼靠右岸順流劃筏,人人屏息靜氣,時機就在眼前,敵人既沒想過他們舍近就遠,繞西而來,更沒想過他們有現成的筏子,可藉大河的掩護,順流深入敵人腹地。
兼且莫哥的主力援軍今天方抵達,長途跋涉、晝夜不停的趕路,至少須休息一晚,方能稍復元氣,提防和反應,均大遜平時,各方面的條件,無不利於他們的奇襲。
一望無際的河原區,就在他們的右岸無限延伸,為河套平原的大後方,當地人稱之為敕勒川,東西延綿千里,南北最寬處約一百五十里,這片地勢平坦,支流眾多,面積七百多萬畝的沃土,正為未來大小諸戰進行的廣闊戰場,以定天下誰屬。
大唐軍若敗,邊防軍將無力拒狼軍於長城外,被其長驅直進,攻入關內;狼軍有失,勢損兵折將,被逐出陰山之南的河套之地,從此在以後一段長時間內,乏力南侵。
龍鷹蹲在筏首,靈覺全面開展,察視遠近。身後是符太、宇文朔、虎義,學他般蹲低。博真、管軼夫、桑槐、容傑坐在劃筏的位置,尚未發力,只是調校筏子順流而去的方向,以免偏離右岸林木的陰影區。
這截河道寬逾三百丈,際此暗夜,憑一般高手的眼力,從西岸望過來,即使在河央經過的舟船,仍看不真切,遑論遠上一倍,在暗影裡無聲無息,隨水淌流的筏符太移到龍鷹旁,指著前方,道:“他奶奶的,第一座壓河箭樓即將現形。”
龍鷹三人用足目力瞧去,果然分辨出在林木掩映裡,變得突出的箭樓陰影,不見半點燈火。
事實上箭樓四周的林樹早伐空,之所以產生築於林樹間的錯覺,是因距離尚有數里之遙,角度上出的問題。
第二座箭樓繼之出現在視野內。
符太道:“支流入口在前方二里。”
後面的宇文朔讚道:“太少的觀察力和記性,堪稱雙絕。”
虎義不待吩咐,到筏尾向緊隨的丁伏民打手勢,傳音知會他支流入口的位置。
訊息迅速傳遞,一筏接一筏的傳過去。
虎義經過四大劃手時,提醒道:“準備泊岸。”
回來蹲在龍鷹背後,問道:“有感應嗎?”
龍鷹輕鬆的道:“敵人佈局高明,卻因兵力有限,重心落在山寨和三座河寨處,令後套西緣、大河東岸成為無防地帶,當曉得我們霸地立寨,已經遲了。”
轉頭低聲喝道:“小心水流,泊岸!”
四大劃手同時出槳,免被從支流衝來的水移離岸邊的陰暗,致功虧一簣。
前方左岸裡許外,一排聳立著七座箭樓,確有一番氣象,大添今夜戰事的肅殺之氣。
戰筏越過支流出口,靠泊岸旁。
後方的筏子,一個接一個的轉入支流去,逆水而上。
他們最害怕的情況,是甫入河原區,即被對方哨探發現,致失去先機。現在可以鬆一口氣了。
宇文朔道:“看到山寨哩!”
七座箭樓後方,狼山高地處,隱見黑沉沉的影子,烏燈黑火,如非曉得其存在和位置,肯定視亦不見。
桑槐和容傑從筏尾躍往岸上,將戰筏繫於大樹,免花無謂的氣力以固定筏子。
虎義搬來一個箱子,放在龍鷹腳旁。此箱專為雷火箭而設,儘量不使之受潮,致失去效用。
今夜成敗,決定於二百二十二枝雷火箭上,不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