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妲瑪的關係,他祭出武三思來招架。其次是有限度的說真話,比上趟說多一點。
聞言沉聲道:“與宇文朔結黨的是王庭經那瘋子,他們因‘獨孤血案’結緣,小弟不過適逢其會。”
又道:“小弟肚子餓哩!”
無瑕無奈的道:“想醫肚子,須長話短說。”
龍鷹心中大定,看來她慣了自己說謊,說多次和說少次,沒什麼大不了。打蛇隨棍上,作結道:“簡而言之,就是我們尋到老田在城外的賊巢,找老田算賬時,老田被早我們一步找他算賬的兩個人,殺得落荒而逃,仇家仍不肯放過他,銜尾窮追。最奇怪的,是老田並非全速逃離,而是先到附近某處,似有所圖,卻因時不他與,沒辦到便倉皇遠遁。”
無瑕問道:“他的兩個仇家為誰?”
龍鷹悠然道:“不就是真正的兩大老妖,太湊巧哩!我怕說出來,你當我是一派胡言,所以作更改,變成我們兩個去扮他們,豈知給大姊看破。”
無瑕說不出話來。
龍鷹暗裡稱快,今趟還不給老子反打一記,心內窩囊氣雲散煙消。
她信好,不信好,總之無從證實。故而只要新的版本,縫補了舊版本最大的漏洞,任其如何荒誕,仍拿不著龍鷹的碴子。
更荒誕的,是他所說的,離事實更遠。
續道:“就在老田徘徊的密林裡,妲瑪感應到五采石。真實的過程,就是這般簡單,千真萬確,大姊有什麼地方,須小弟作補充的。”
無瑕沒好氣狠瞪他一眼,道:“田上淵竟是孤身一人?”
龍鷹道:“那是他藏身的郊野宅院,當時尚有兩個同夥,一個是後來給小弟宰掉的契丹人尤西勒,另一個身手更勝尤西勒,因他遲了片刻方被人轟出屋外。哈!精采絕倫。”
無瑕淡淡道:“三對二,竟給殺得沒時間取回五采石?”
龍鷹好整以暇的道:“所以說,薑是老的辣,非是親睹,難以相信。兩大老妖一前一後,破門而入,接著就是火爆激烈的打鬥聲,悶哼痛叫,尤西勒破壁滾出來,另一高手由另一邊窗開溜,然後老田從天井的位置沖天而起,三十六著,走為上著。”
無瑕道:“你們當時在哪裡?”
龍鷹道:“我們伏在附近一個山頭,居高臨下看著老田先朝西南方逃,忽然又折往東北,進入一座密林去。只恨今次來尋他晦氣者,是比他奸狡百倍的老妖,這等小把戲怎瞞得過他們。”
又道:“當時我們不知多麼高興,猜到老田是要去起出收藏在附近的五采石,因怕兩老妖像妲瑪般,懂得感應五采石的功法。”
無瑕輕描淡寫道:“你怎曉得他們的目標是田上淵的五采石?”
龍鷹想也不想的答道:“皆因當時得一個老妖去追田上淵,另一個留下在屋內。大姊來告訴小弟,留下來的老妖,是要弄幾味小菜來醫肚嗎?”
無瑕“噗哧”嬌笑,狠狠地白他一眼,斬釘截鐵的道:“不信!滿口胡言。”龍鷹笑嘻嘻道:“那大姊告訴我,若非如此,五采石怎可能物歸原主,事後老田又沒來找我和王庭經那瘋子算賬?”
無瑕問道:“田上淵藏身的宅院在哪裡?”
龍鷹道:“讓我們分工合作,你去弄飯菜,小弟畫地圖,標示出老田賊巢的方向位置,明天大姊去實地觀察,看看老田破了一個洞的賊巢修補好了沒有。”
第九章 勝敗難分
夜風吹來,龍鷹精神稍振,不過與來前的心情,是雲與泥的分別。
轉出小巷,趁前後近處無人,一個後翻,來到一所民宅的屋脊,伏下,離無瑕精緻的香居約五十丈遠,隔開四、五所房舍。
靜心等待。
無瑕的感受該比他好不了多少,不過她是自取的,不像他般無辜,刻下他有美夢幻滅的傷情。無瑕一直輕描淡寫的,卻是用溫柔的手腕,咄咄逼人,鍥而不捨的窮根究柢,徹底傷了他的心。他亦清楚更深一層的原因,是當男女糾纏在愛與恨時,對本微不足道的小事,變得敏感,即使無瑕純粹出於尋真的好奇心,仍非他可以接受的,何況無瑕對他用了心術,雖然在其“媚術”的掩護下,幾無痕無跡,但只要他有丁點兒這樣的直覺,可令他推翻對無瑕一切愛的感受。
剛才的家常便飯,在異常的氣氛下,匆匆開始,草草結束,龍鷹告辭離開,無瑕沒有挽留。
踏出無瑕香居的剎那,龍鷹下決心,永遠再不踏進來。
征服無瑕的大業,失去了應有的意義,亦變得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