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隻眼開,隻眼閉,沒趁宵禁打他們的主意。
弘元又道:“解除宵禁後,再沒有夜捕的行動。”
接著壓低聲音,道:“聽說咸陽同樂會的陳善子陳當家,與範爺有交情,對嗎?”
龍鷹一顆心直沉下去,遍體生寒,惶然道:“發生了什麼事?”
宇文朔、乾舜等關中地頭蟲,竟然不知此事,可見宵禁令的影響,令訊息的流傳大受限制,宇文朔更是長留宮內,貼身保護給駭得失掉魂魄的昏君。為了避嫌,世家大族間的正常活動、雅集偃旗息鼓,等閒不敢私下往來,故此以獨孤倩然的世家領袖,能聽到的限於道聽塗說,落後於實情。
道門或因遍地花開,在訊息流通上,比世家大族勝上一籌。
弘元道:“我是昨天收到訊息,就在宵禁令解除的前五天,同樂會被打為支援叛變的幫會,遭大舉搜捕,五十多艘大小船隻全被充公,陳善子則不知所終,看來凶多吉少。”
龍鷹內裡淌血,說不出話來。
從此關中再無敢與北幫作對的幫會,充公來的船,補償了北幫於大運河揚、楚河段的損失。
以陳善子對唐室的支援,參與政變義無反顧,還以為可以順勢將北幫連根拔起,卻招來亡幫大禍,不知多少人遭牽連殺害。
血債必須以血償。
弘元心中悸動的道:“幸好宵禁令及時解除,據我們的訊息,官府下一輪開刀的物件,將為關中的大族。”
龍鷹壓下傷痛,知悲哀於事無補,沉聲問道:“他們敢嗎?”弘元沉重的道:“有何不敢?今次受牽連的,主要為唐室李族的人、株連者逾二千,不是給當場處決,就是流放外地,想不到皇上登基後,皇族仍有此一劫。”李隆基為受害者之一,沒被當場處決,是因其特殊的身份,須羅織罪名方敢動他,但明顯找不到李隆基參與叛亂的罪證把柄。
龍鷹自認低估了由宗楚客一手促成的政變其後果和餘波,更沒想過順勢的反手一擊,竟壞了宗楚客的大計,令他藉“明變”蛾變成“暗變”的陰謀,中途夭折,未竟全功。
弘元又問道:“聽說河間王取代了天怒人怨的韋捷,成為右羽林軍大統領,全賴範爺在背後出力。”
龍鷹忙道:“我哪來這麼大影響力,是皇上自己的主意。”
弘元沒懷疑,憂心忡忡的道:“現時西京人最害怕的,是不立太子立太女,天下將大禍臨頭。”
龍鷹硬逼自己不去想陳善子和同樂會,訝道:“安樂的聲譽這麼差?”
弘元道:“請恕貧道交淺言深,因天女認為範爺是可信賴的人,故有不吐不快之感。”
稍頓續道:“安樂比之洛陽武則天朝代的武承嗣,為禍處不遑多讓,而比之武承嗣,因皇上寵縱,更無節制。”
龍鷹心裡浮起安樂嬌美的玉容,暗忖自己看到的,即使不同意,例如她的淫亂放浪,可是在男人眼裡,仍屬她“美好”的一面,遮蓋了真正的她。
弘元道:“賣官鬻爵,生活窮奢極侈,不在話下,最令人痛恨的,是為一己之私,強奪民田挖掘沼池,廣袤數里。動亂後,更變本加厲,聽說最近指使手下,到西京附近的鄉鎮,強掠百姓子女為奴婢,令人髮指。”
龍鷹聽得目瞪口呆。
此時,天女派人回來了,請龍鷹入內院見面,吸引了龍鷹的心神。
之所以引起他注意的原因,是因來領路的年輕道姑,不但長得嬌俏秀麗,體態動人,更勾起龍鷹讀《實錄》的記憶。
當日符太應天女“二人雅集”的香豔約會,到這裡見天女,曾對領路的美道姑花篇幅仔細描述,並奇怪自己竟被一個小道姑惹起色心慾念,又為此作出解釋。龍鷹當時讀過便算,沒作深思。
現在則是身歷其境,遇上的,幾敢肯定是當日招呼符太的同一人。
如沒猜錯,此女實為大江聯混進天女門下的奸細,那天她是故意誘惑符太,惜未成功。符太還以為問題出在他身上,不知被媚女有心所算下,險些著了道兒。
龍鷹和弘元一齊起立。
弘元道:“惠然是天女前年收的徒兒,為範爺帶路。”
惠然現出害羞神情,施禮請安。
龍鷹半憑直覺,半憑符太《實錄》的啟示,判定自己的看法,錯不到哪裡去。臺勒虛雲無一著廢棋,將惠然擺到天女門下來,為的該是洞玄子的道尊之位,原由是不看好武三思。
美人計的威力難以估計。
道門雖有練內丹禁慾之舉,卻不像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