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可應用在“範輕舟”身上,但比直接說服“範輕舟”,更為有效,因“範輕舟”可以“旁觀者”的身份,領悟臺勒虛雲的忠言。
此趟對談,乃迄至目前為止,最坦誠的交談,顯示二度驗證後,他們間的關係更上一層樓。
龍鷹忽然感到有點不妥當地方,該是來自魔種的警告,要命的是“識神”掌握不到。
臺勒虛雲忽道:“李重俊死了,他的首級被背叛他的人送回來,正在宗楚客之手。”
靈光一閃,龍鷹終想到紕漏所在,就是剛才說及唐室諸子,臺勒虛雲沒提過李隆基等五兄弟。
以臺勒虛雲的才智,不可能是無心之失,該是故意遺漏,測看自己的反應。比之李重茂、李重福,李旦的五個兒子當然有為多了。
不過,李隆基在掩飾才能上,接近無懈可擊,為何竟令臺勒虛雲生出警覺,於此事上試探自己?
肯定有些事,乃龍鷹尚未曉得。
答案該在符小子的《西京下篇》上,必須找時間細讀。
道:“李旦諸子又如何?聽說他們有參與叛亂的事。”
臺勒虛雲若無其事的道:“如我是韋后或宗楚客,不單永遠不容他們返京,還使人將他們逐一害死。”
龍鷹心叫救命,更肯定有些事發生在李隆基和他的兄弟身上,自己卻不知道。聽臺勒虛雲的語調,並沒有特別懷疑其中的李隆基,而是一視同仁。
錯有錯著,正因未翻過符小子的新巨著半頁,其無知正好顯示與李旦的兒子沒有秘密聯絡。
臺勒虛雲沒興趣談李隆基等人,岔開道:“輕舟怎確定,宗楚客對突騎施高手的事,並不知情?”
龍鷹曉得成功過關。
能過關的關鍵,在於臺勒虛雲認定範輕舟和龍鷹是不同的兩個人,前者根本沒接觸李旦五子的機會。
龍鷹道:“純為一種感覺。勉強說,是基於夜來深在北里截著我,表示宗楚客想與我私下碰頭,此事理該瞞著田上淵,令我感到他們再非像以前般鐵板一塊,而是互相猜忌。”
臺勒虛雲同意道:“你的直覺,事實上底下有大量的思考過程在其中,只因太過錯綜複雜,故有一言難盡的情況。田上淵與突厥人勾結私通之事,肯定未得宗楚客同意,因如突厥人成功攻入關中,對宗楚客有百害,無一利。”
龍鷹謹記著自己是“範輕舟”,說的是“範輕舟”須說的話,趁機道:“小可汗又有什麼事瞞著小弟?”
臺勒虛雲啞然笑道:“輕舟問得坦白直接,教人難以招架。事實上,即使親如兄弟,多少有些事不為對方所曉,才是正常,隱瞞的原因千門萬類,或許因與對方沒有關係,又或無關痛癢。於我們來說,牽涉到出身來歷的事,均有顧忌,希望輕舟體諒,不致因而影響我們間的合作。”
又訝道:“究為何事?令輕舟感到我們有所隱瞞?”
龍鷹心呼厲害,臺勒虛雲連消帶打,一番話封死追問之路,還反算一著,要自己說出在哪方面懷疑他們。
苦笑道:“也是一個感覺。”
臺勒虛雲沒就此事逼他,沉吟片晌,問道:“如離間田上淵和宗楚客之計成功,輕舟如何利用?”
龍鷹早說過大概,終極目標是拔掉北幫,臺勒虛雲現時問的是行動的細節,要他透露機密,看大家如何配合。
龍鷹道:“我心裡有個計劃,是先取楚州,那大運河的控制權,有一半落進我們手裡。不過,一切須待見過宗楚客,方可下最後決定。沒他同意,與北幫爭奪洛陽,將是吃力不討好。”
臺勒虛雲道:“宗楚客今天該沒空與輕舟碰頭。”
龍鷹明白,他指的是李重俊的首級送返京城一事,將牽動整個因之而來的效應,如何處置,顯示出皇室和朝廷對此次叛亂的定調,須經一定的程式和討論。
想想已感頭痛。
道:“北幫經我們毀掉大批鬥艦,損失慘重,正因如此,楚州對他們更是不容有失,否則竹花幫的戰船勢大舉北上,逐一攻陷洛陽之南的水道重鎮,令北幫的勢力只能龜縮洛陽,故此北幫必駐重兵於楚州。”
臺勒虛雲道:“輕舟對大局,把握的比我更好。論水道爭霸,北幫遇上輕舟,沒一趟不吃大虧。對洛陽,輕舟看得很準,關鍵在宗楚客的態度。”
略一沉吟,續道:“現時我大部分時間,居於因如賭坊內,若有特別的事,可直接到因如坊找我。”
他們的關係確異於往昔,尚是首次建立直接的聯絡。臺勒虛雲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