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無意間,為安天女之心,說多了,被閔玄清抓著漏洞,令他窮於應付。
何時才可學曉不感情用事?
龍鷹退讓半步,道:“止於懷疑,玄清可知道他的出身來歷?”
閔玄清移前少許,差兩寸許便挨進他懷內去,呼吸稍轉急促,非常誘人,向龍鷹吐氣如蘭的道:“這方面倒沒人懷疑,他為南方一著名道門家派之主,與武三思的關係亦非始於近年。”
龍鷹心呼厲害,這麼看,臺勒虛雲在多年前已做好部署,應付的正是眼前情況,不論香霸、洞玄子、高奇湛、楊清仁,各就其位,霜蕎、沈香雪更不用說,若自己指他們全屬大江聯,別人會當是笑話來聽。
閔玄清把動人的嬌軀送入他懷裡去,下頷枕著他肩頭,輕輕道:“為何我們的關係變成這樣子?”
龍鷹探手擁之入懷,心內嗟嘆,換過當年,這樣抱著她,美麗的天女勢化作一團烈火,現在則沒絲毫動情之意,彷彿摟著的只是欠缺魂魄的軀殼。為何如此?或許心隨境移,凡事都在遷變裡,過去了的,永不回頭,希望可持亙不變,盡為虛妄。經歷過兩次政變的閔玄清,再難回覆之前的心境。
直到此刻,她仍對龍鷹有疑惑,不滿意龍鷹的說詞。
關乎到他們關係的責難,是指龍鷹多方面故意隱瞞,言有未盡。歸根究柢,乃基於天女特立獨行的作風性情,不似當代其他女性般,事事由男性作主,是從屬的關係。當信任不再存在,何來柔情蜜意?
龍鷹苦笑道:“終有一天玄清明白,小弟對天女從來沒改變過。”
步出天一園,龍鷹大鬆一口氣。
剛才太沉重了,有負荷不來的感受,“長遠之計”開始後,他踏上了沒得回頭的不歸路。面對天女的詰問,頗有棄戈曳甲的逃兵滋味。
天女太熟悉他,向她撒謊,力不從心。
抬頭看太陽的位置,離日落尚餘小半個時辰,該否找眾多河岸,挑其靜者,坐下來讀《實錄》,既可驅掉與天女因言不由衷而來的惆悵,又可從過去發生的事,反省反思,做好見大奸賊宗楚客的準備。
思索裡,一雙腿不由自主的朝最接近的河渠走去。
剛在僻靜處坐下,尚未掏出《實錄》,無瑕一縷輕煙的掠下垂柳處處的岸坡,到他旁坐下,一身男裝的陪他同觀舟來帆往的河渠美景。
無瑕目注流水,唇角掛著一絲笑意,輕輕道:“範爺仍在惱人家?”
她不提猶可,一說下,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雖明知再次被她支配情緒,卻忍不住哂道:“過了這麼多個時辰,還有何好生氣的?會弄壞身體。”
無瑕“噗哧”嬌笑,別頭來白他一眼,一副看穿他玩何把戲的嬌憨模樣,忍著笑道:“人家賠你!”
龍鷹愕然道:“賠什麼?”
無瑕挺起酥胸,簡單隨意、自然而然,竟能展現出仿如神蹟般的美態,優美至令人呼吸屏止的曲線,靈川秀谷般起伏,蕩神移魂。
正注視著她的龍鷹,如被雷轟電殛,腦袋一片煞白,除眼前的動人情景外,所有與此無關的,盡被驅于思域外去。
無瑕笑吟吟的道:“範爺還欠什麼?無瑕唯一賠得起的,就是身體,便任範爺摸幾把來消氣,如何?”
龍鷹聽得目定口呆,說不出話。
無瑕又捱過來肩碰肩,親熱的擠著他道:“親嘴也可以!”
龍鷹硬把因她情挑惹起的渴望壓下去,一時仍不知如何應付,這般的屈服,徒令她看不起,搖頭苦笑,拖延時間。卻知道所謂的仇讎怨怨,被她此配合媚術的神來之著,一筆勾銷。
她的“媚法”等同仙子的“仙法”,異曲同工。從此點看,無瑕的修為不在端木菱之下。分別在他不用擔心仙子害他,對無瑕則步步為營。
無瑕令人心癢的聲音,拂面搔頸,輕輕吹氣的耳語道:“人家不是不信任範爺,而是有苦衷呵!”
又咬他耳珠道:“不是常說人家不給你碰,現在任你摸任你親,範爺卻文風不動,人家又該否怪你?”
龍鷹想不認鬥不過她也不行,幸好魔種永不馴服,否則早成了她愛的俘虜,神魂顛倒的由她擺佈。
在龍鷹所認識的美女裡,沒一個比無瑕更難以捉摸。
詭秘、柔美、危險,變幻無常。
第十五章 男女攻防
龍鷹道:“你有何苦衷?”
無瑕道:“是不可告人的苦衷,說得出來的,不算苦衷。”
龍鷹暗裡警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