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投降道:“除此外還有什麼更刺激的,我用你的方法,先和無瑕取得接觸。哈!你從我的衣著看破玄虛。對!外衣內,是老子的真身。”
見龍鷹仍拿著他不放,喝道:“還不放人!”
龍鷹道:“記得寫報告。沒有老子在旁助陣,你這小子給人吃了仍弄不清楚究為何事。”
符太無奈答應,脫身去了。
(《天地明環》卷十六終)
卷十七
第一章 祝捷國宴
樂彥道:“怎麼一回事?”
龍鷹在他旁坐下。
北幫的龍堂堂主,名義上乃田上淵下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再無復當年在飛馬牧場雄姿英發的神氣,有點憔悴,眉宇間帶著落泊之色,顯然在曉得自己乃北幫內的圈外人後,心情抑鬱所致。
一旦動疑,以他的聰明才智,可愈挖愈多,明白他樂彥,充其量是個被利用的大跑腿,慘被牽連進田上淵的圖謀裡,泥足深陷,進退兩難。
他問的這句話,可圈可點,因理該是他向龍鷹提供答案,而非來求教。
龍鷹道:“今天到這裡來見小弟,是樂兄自己的意思,還是田當家的意思?”樂彥苦笑道:“際此風頭火勢,我豈敢自行來見你。是他的意思,教我來將所有事情推個一乾二淨,乃一場誤會。”
龍鷹首次感到樂彥並不像表面看般簡單,純為被田上淵利用的人,而是本身清楚田上淵的陰謀手段。
在他現時被田上淵架空的虛位上,比之“範輕舟”這個田上淵的頭號大敵,於掌握情況上若非一無所知,亦遠有不如。可是,樂彥的語調,不經意地透露出他清楚非是一場誤會,至少在所擒突騎施高手一事上,他是知情者。
他憑什麼肯定非是一場誤會?
唯一的可能性,是從宗楚客一方得到訊息,更是唯一的渠道,田上淵絕不告訴他。
他現在正衝著這個“誤會”,奉田上淵之命來解釋。
一石激起千重浪。
忽然間,樂彥真正的身份,呼之欲出。
宗楚客和田上淵,是虎和狼的結合,同謀卻不同心。雙方間需要的,是制衡的機制,樂彥正是宗楚客派往北幫監視田上淵的人,負起買賣私鹽和對外兩方面的重責,保證宗楚客的利益。否則田上淵怎會起用他這個“外人”,樂彥亦不會為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效力。
龍鷹暗呼好險。
“差之毫董,膠以千里”。
龍鷹問道:“他如何解釋在大運河上的揚、楚河段襲擊小弟?”
樂彥道:“乃大江聯嫁禍離間之計,與他一概無關。”
龍鷹哂道:“推個一乾二淨。”
樂彥道:“總而言之,是大江聯一直窺伺在旁,進行陷害、離間、分化的陰謀詭計,令他和範當家間誤會叢生。勾結突厥人的事,更是一向與突厥人有聯絡的大江聯,著手下如若被擒,矢口堅持的說詞。”
龍鷹心忖此為田上淵沒法開脫下,唯一開脫之計,有韋后和宗楚客撐他的腰便成。前者是為自己族人著想,後者則避免受牽連,難怪可爭持不下,直至廷變。
樂彥看似隨意地問道:“範當家為何肯將人交給夜來深,平白放過一個可教田上淵百辭莫辯的機會?”
一理通,百理明。
這句話,樂彥是代宗楚客問的,偷看龍鷹的底牌。
龍鷹爽脆答道:“我一個生意人,到西京求財而非爭意氣,這麼多兄弟跟著小弟,還有老拍檔竹花幫,豈會為區區小事和夜來深拗氣。”
同時嚴陣以待,曉得接踵而來的問題是也。
果然,樂彥想都不想的問下去,道:“花了這麼大的氣力去扳倒田上淵,宇文朔和王庭經不可能讓範當家說放就放。”
龍鷹好整以暇的答道:“王庭經是個怪人,肯否出力看他心情,屬趁熱鬧,壓根兒對我處理活口的事,不放心頭。”
稍頓,接著道:“至於宇文朔,是犯不著和韋后、宗楚客打對臺,讓大相清楚田上淵有事瞞他,已達致目的,故肯大事化小,再由大相將小事化無,皆大歡喜。哈!”
樂彥沉吟片晌,好咀嚼龍鷹的說話,道:“範當家有何打算?”
龍鷹道:“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我現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鐘’,見步行步。唯一清楚的,是你的老大亡我之心不死,終有一天須見真章,看誰的拳頭硬。”
樂彥咬牙切齒的道:“他不仁,我不義。樂彥願與範當家暗裡連手,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