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迎上她望過來的眼神,輕鬆的道:“中的當然是大姊的毒。”
無瑕現出“又來哩”的嬌憨美態,橫他風情萬種,可迷死任何男子的一眼,不屑答他的氣人樣子。
龍鷹挨半邊身過去,湊在她小耳旁道:“當瞧見大姊在熱氣氤氳裡,冰肌玉骨,香嫩雪白的裸背,還來個他奶奶的回眸一笑,小弟便知糟糕,慘遭毒手,到今天仍夢縈魂牽,沒覺好睡的。”
此時店夥捧著麵食,小吃和酒來了,中斷兩人的打情罵俏。
張老闆又來了,一副熱中與“範輕舟”攀交情的模樣,口若懸河的推介兩川館的招牌面“銀川掛麵”。
道:“此面由本館師傅精製,用料新鮮,經和麵,開條,扯條,上棍,撲面,定條而成,細而中空,又稱‘空心面’,色白味美,食之柔滑,下鍋不糊,回鍋如初。瑕小姐試過便清楚。”
龍鷹心忖己方兄弟想得周到,否則若無瑕問起,自己如何介紹?
心中一動,裝作用鼻子嗅嗅,道:“很香,與上趟在這裡喝的‘龍泉春’氣味不同,究竟是什麼酒?”
老闆天衣無縫的配合,笑道:“款待瑕小姐,烈酒不宜。所以鄙人今次從窖藏裡挑出地道的‘兩川小曲’,取的正是兩川的水,酒液蜜香清雅,入口甜醇,落口爽淨,回味怡暢,乃米香酒裡的極品。”
說畢退離平臺。
龍鷹盡力剋制,方不露出狼吞虎職的饞相,他像無瑕般捱了十天飢餓。
無瑕吃得很慢,津津有味,心無旁騖,似“範輕舟”並不存在。
龍鷹將滿桌小吃,掃蕩至七七八八,正猶豫該否再點一碗加大份量的面,無瑕“曜哧”嬌笑,道:“你餓了多天嗎?”
龍鷹立即打消多吃一大碗的誘人念頭,摸著肚皮道:“吃得是福嘛!在這裡吃東西,欲罷不能,直至吃得走不動。”
無瑕同意道:“未試過這麼好吃的麵條。”
龍鷹為她的杯子添酒,道:“老張今回忍痛讓出珍藏多年的佳釀,可見他對瑕大姊招呼得多麼周到。”
無瑕欣然道:“是看在範當家的份上呵!”
龍鷹笑道:“該叫‘愛此鴛,及彼鴦’,大姊願否留下來盤桓一段時日,小弟保證大姊不氣悶。”
無瑕感觸地淺嘆一口氣,奇兵突襲道:“三門峽後,你滾到哪裡去?”
龍鷹若無其事的道:“小弟滾了去打仗!”
無瑕瞪大美眸看他。
龍鷹湊過去,在她嫩滑如絲帛的臉蛋香一口,出奇地無瑕沒避開。他適可而止,吻得溫柔,淺嘗即退,坐直雄軀,從容道:“奇怪嗎?我身為突厥人,竟然與族人開戰。”
無瑕輕柔的道:“範爺當然有你的道理。”
龍鷹知她因自己說實話,心裡歡喜。苦笑道:“我沒有別的選擇,今趟默啜大舉南來,包含著一個可顛覆中土的大陰謀,一邊默啜,另一邊田上淵,如若成功,我‘玩命郎’範輕舟,在中土將無立足之地。攸關利害,其他怎計較得那麼多。且我屬寬玉的一方,對默啜沒絲毫好感。”
他聰明處,是道出實情,告訴無瑕不知道的東西,也顯示“範輕舟”與她的一方有合作的誠意。“範輕舟”變得這般乖,當然在回報她於三門峽施援手之恩。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想奪得她的芳心。
無瑕現出思索的神情,道:“範爺如何察覺到他們互相勾結?”
龍鷹微笑道:“大姊想聽長的,還是短的?”無瑕嗔道:“還用問嗎?”
龍鷹遂從郭元振預估到狼軍來犯的時間,路線說起,當察覺“春江水暖鴨先知”,北幫的人竟先一步撤離河套,立感事情大不簡單,須親赴前線檢視,到遇上深入敵後進行顛覆的突厥高手部隊,猜到他們在君子津渡河,更發覺接應者是北幫的人,情況一發不可收拾,欲罷不能,沒選擇下堅持下去。除了瞞過與“龍鷹”有關係的環節外,其他大致為事實,還道出田上淵與突厥人勾結的詳情,當然不提鳥妖,與宇文朔和王庭經並肩守統萬的驚險過程,也沒隱瞞,由於說的是事實,自己也感精采紛呈,不可能是編作出來的。
他啞然失笑道:“你說是否好笑,天尚未亮,默啜竟派人到統萬來下戰書,說拓跋斛羅約戰龍鷹,在無定河之濱決生死。他奶奶的!鬼才有閒情和拓跋斛羅決戰,我就告訴那信使,牆上個個龍鷹,問他要約哪一個。哈哈!”
無瑕莞爾道:“鬼靈精!”
龍鷹接著說出火燒統萬,後撤,穿過毛烏素,直撲狼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