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頭的甲板上。
龍鷹的一邊,卻遇上事前沒想過會出現的情況,陷入險境。
第九章 走舸血戰
龍鷹終於明白,為何白牙採取這樣凌空下擊的戰術,也明白了白牙為何肯為田上淵賣命。
他懂得“血手”。
白牙的前身為兇名四播的盜船首領練元,肆虐大河和北方水域,作風與現在的他如出一轍,手下從不留活口。因屢劫獨孤善明的商船,被獨孤善明連結黃河幫大龍頭之弟陶過,與竹花幫的水道第一高手向任天,連手佈局追殺,白牙船毀人亡,追隨他多年、狼狽為奸的一眾河盜,全體命喪大河,白牙僅以身免。
可想象獨孤善明等對白牙展開“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搜捕,在那樣的情況下,白牙逃亡往西域。
此時遇上正準備到中土大展拳腳的田上淵,兩人是舊識也好,新相識也好,田上淵看中白牙之所長,正是他久旱裡的甘露,無可替代,遂以白牙難作拒絕的優厚條件,邀白牙加盟他未來的北幫,令野性不馴、窮兇極惡的白牙甘心為其所用。
條件之一當然是助白牙報仇雪恥,對付與他結下切齒深仇的獨孤善明及黃河、竹花兩幫,致有後來的“獨孤慘案”,陶過則遇刺身亡,黃河幫被打個七零八落。
在收服白牙般大邪人的過程裡,田上淵肯定和白牙交過手,並不得不祭出壓箱底的“血手”,方能壓得白牙帖服。
不過,要令白牙為田上淵效命,尚須別的誘因,就是目下龍鷹直接感受到的“血手功”,由田上淵親傳予白牙,後者等於拜了田上淵為師。
“血手”就像“不死印法”,非是易學易曉,像“多情公子”侯希白,聰明絕頂,但在“不死印法”上始終一事無成,鳥妖也肯定熟知“血手”的秘訣,可是符太與他交手,找不到半分“血手”的影子。
從上方壓頂而來的“血手”氣勁下,龍鷹周遭的空氣似給凝固了,換過是別的高手,強橫如陶過,也因驟然遇上,無從應付下飮恨當場。當然,世上沒有一種武功,可將空氣凝固,令人動彈不得,頂多是壓力狂增下,移動困難。一般的先天氣勁,亦可炮製出類近的效果,可是,“血手”卻在兩方面,超出了先天氣功的範疇,令其成為獨一無二的絕藝。
首先,“血手”可創出形形色色的氣勁,等同無影無形,卻與利器在實質上沒有分別的神兵。如此刻般,白牙的掌勁,似從上壓下來的千斤重擔,當你用盡全力頂著時,怎騰得出手來應付其他攻擊?
其次,是“血手”束縛對手先天真氣的奇異功能,受攻者被“血手”氣勁侵入經脈,生出封鎖和堵截的作用,使受侵者武功大打折扣,用不上全力。尤可怕者,是“血手”氣勁變化萬千,例如可隨時改撞擊力為拉扯力,想想當日符太將振翼上飛的鷹兒從半空強扯落地,可知“血手”有多可怕。
配以“血手”以血氣為收發的管道,迅疾威猛,發如狂風雷暴,即使武功不在其下,忽然遇上,勢舉步維艱、進退失據。高手相爭,豈容被逼落絕對的被動,想到應付之法前,早一命嗚呼。
在戰術上,白牙凌空而來,驟施“血手”,實無懈可擊,對上的是公孫逸長等人,至乎向任天,均萬無一失,是眼前甲板上的亂況下,制敵克敵的厲害手段,可是,物件為龍鷹,則另一回事。
龍鷹敢包保田上淵沒將兩次與自己交手的情況,詳告白牙,因並不光采。或有提及,不是含混帶過,亦必語焉不詳。難道告訴白牙,他田上淵的“血手”,對上“範輕舟”,沒一趟不吃磨?
龍鷹也非真的有破“血手”的本領,在西京和三門峽,兩次交手,憑的均為魔種的靈覺天機,三門峽更加上無瑕的因素,令田上淵飲恨而去,沒一次是在公平對等的形勢下。龍鷹贏在戰術上。
何況白牙的“血手”,及不上田上淵的爐火純青,收發由心。該是田上淵秉持大明尊教的師徒傳統,在關鍵處有保留,好教“徒兒”不聽話時,輕易收拾。
亦及不上“血手”加“橫念”的符小子,少了那種天馬行空、揮灑自如的意味。白牙的“血手”比之他們,就是“工匠”和“大師”的距離,只能照本宣科,還雜以本身原來偏陽偏烈的先天氣勁,致走了樣子。以之對付一般高手,綽有餘裕,用來對付魔門邪帝,是不自量力。最大的失著,是無法緊縛龍鷹不屬任何先天真氣範疇內的魔種能量。
一刀一矛,自船首的方向溯空而至,刀砍往他面門,長矛的角度更刁鑽,毒蛇般從下方挑往他胯下去。
攻擊者正是敵方在船首的五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