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龍鷹讚道:“向公最後那招‘之’字形船戰法,非常漂亮。”
這確是龍鷹的由衷之言。
當上游來的敵艦,與下游北上的敵艦,在視野不清、濃煙蔽天,多艘船傾頹沉沒的惡劣環境裡,碰碰撞撞、亂成一團的當兒,江龍號在向任天的指揮下,從西岸斜斜橫過運河,巧妙調校桅帆的角度,捕捉東南方吹來的風,左右十六槳齊出,遇船撞船,再加弩箭和從荒月弓射出的神火箭,直是擋者披靡,過處成災。
此還非最厲害的手段,到江龍號在撞上東岸前,竟來個急拐彎,從朝東北改向往西北,才是見真章的時刻。
江龍號的兩片桅帆滿脹,得盡東南風之利。船帆的風力,加上槳力抵銷逆流的阻力,如脫韁野馬,將駛至和朝上游去的敵艦,撞個人仰馬翻,創下開戰以來的最佳戰績,令對方潰不成軍,再無頑抗之力。
向任天謙虛道:“沒有鷹爺的絕世箭技,能撞沉、撞傷的敵艦,始終有限。鷹爺厲害處,是不須用眼去看,遠近敵船卻無一不成箭靶,神乎其技至極,就像那趟在大河,隔遠已可重創尚未看見的敵人。”
龍鷹笑道:“頂多是如虎添翼,說到底仍須有頭猛虎才成。哈!現時是怎麼樣的一番情況?”
江龍號轉入彎道,再見不到敵人艦隊淒涼的景狀。
向任天欣然道:“由此到洛陽區域的水道,當再無阻礙。”
龍鷹愕然道:“有這麼理想?”
向任天道:“敵人統籌鎖河的統帥,肯定是精通河道水戰的大行家。近五十艘戰船把守大運河的一關,是艦隻數目的極限,過多無益有害。更不智的是重重佈防,水戰不同陸戰,既佔著上游順流之利,三十多艘鬥艦足可形成泰山壓頂之勢,將逆流來的敵艦碾個粉碎,試想剛才如我們不在最恰當的位置掉頭,怎堪敵艦的迎頭狂攻?”
龍鷹點頭道:“勝利的關鍵,在乎後有追艦,令我們趁機趁勢的製造出利寡不利眾的有利環境。事後聰明,敵人封我們退路之舉,非常不智。”
向任天嘆道:“本來聰明的一著,變為致敗之因,全賴鷹爺超乎常人的感應呵!今趟北上,若沒鷹爺坐鎮,我絕不輕舉妄動,致徒招舟覆人亡之劫。”
龍鷹連忙謙讓,接著道:“下一步?”
向任天記起是自己問過龍鷹的話,啞然失笑,道:“來個忽然失蹤,忽又現蹤,如何?”
龍鷹大訝道:“怎辦得到?”
向任天奇道:“鷹爺不是曾走過大運河這條水道?”
龍鷹心叫慚愧。
首次坐船往洛陽去,是剛死而復生,大部分時間躺在榻子上。第二次是跳上橫空牧野的觀光樓船,有空便和打得火熱的專用蕩女美修娜芙在艙房裡胡天胡地。最近一次乘鄭居中的運香料船到西京去,心神全集中往符小子的《醜醫實錄》,從沒留心大運河的情況,有的亦只浮光掠影,如水流石面,過不留痕。
忙道:“請向公指點。”
向任天道:“我還是愛給你喚作老哥。”
龍鷹受教的道:“請向老哥指點。”
向任天道:“我們現在走的大運河河段,可說是最適合攔截的河段,由揚州至楚州這一程,既少河灣,又是筆直朝北行,沒有支流,除了硬撼硬外,並無他法。”龍鷹恍然道:“難怪打垮對方的關防,水路立告暢通無阻,因敵人壓根兒沒想過會輸,且輸的是大敗仗。”
向任天點頭道:“懂點水戰情況的,均清楚必須集中兵力,打硬仗,從南面的揚州,至楚州這截運河,此乃唯一戰術,雙方都沒路可逃。”
龍鷹問道:“至楚州又如何?”
向任天道:“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情況,楚州位處淮水南岸,西面是淮水和泗水合流處,運河由此轉往西行,連線整個北方水系,河湖密佈,著名的有洪澤湖,其他著名大河渦水、潁水、汝水,全在這個水域內,支流處處。”
待龍鷹表示清楚後,接下去道:“從楚州西行,半天光景抵泗州,運河河道折往西北,經宿州後繼續西北行,接通大河,至此河道四通八達,下洛水可到洛陽,沿河則直通關內,乃最佳玩捉迷藏的水域。”
龍鷹嘆道:“普天之下,論用船兒來捉迷藏,誰勝得過老兄你。”
向任天微笑道:“是從鷹爺處學來的,鬥智不鬥力啊!過楚州後,頓成過了海的神仙,現蹤時,將在最利於江龍號的大河上,管北幫在洛陽如何船多人眾,徒嘆奈何,只能以飛鴿傳書,知會關內所謂的總壇,看可否盡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