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倩然一雙秀眸閃動攝人心神的異芒,輕輕道:“倩然受寵若驚哩!”
鼻端充盈她使人心迷神醉的幽香,感覺著她嬌軀的灼熱,滿目春色,龍鷹曉得自己正徘徊於魔性大發的邊緣。更嚴重的問題,是對得到她再無任何顧忌,你情我願便成,這才是最要命的誘因。
他當然不可以告訴伊人,來此的主因是無處可行,投問無門,她成為唯一選擇。在一般情況下,不告訴她便成,可是在她明亮的陣神照射下,必須尋個好的理由,解釋誰都不找,卻來找她的原因,不可拿話隨便搪塞。如龍鷹是對她懷有野心的登徒浪子,此刻該告訴她,美人兒你乃小弟在西京最想見的人。唉!
道:“我們終弄清楚令叔獨孤善明滿門遭難的來龍去脈。”
這句話是被逼出來的。
獨孤倩然嬌軀微顫,雙目現出深思的神色,顯因龍鷹於百忙之中,仍沒忘記她獨孤家,大為感動。
龍鷹花很大氣力,勉強壓下心內的衝動,成功收攝心神,目光停止在她身上尋寶,正容道:“說出來前,我想弄清楚西京現時的情況。”
獨孤倩然現出回憶的神情,道:“那是個很亂的晚上,到今天,怕仍沒人弄得清楚發生過的事。忽然間,宵禁的鼓聲響徹全城,大批兵員,扼控朱雀大街,平民百姓被趕回裡坊裡去,接著以百計的兵員強攻入太極宮去,芙蓉池那邊冒起多個火頭,事後方知有人攻打大相府。”
龍鷹大訝道:“宇文兄竟沒告訴倩然小姐詳情,說起來像個局外人似的。”獨孤倩然撒嬌地白他一眼,風姿迷人至極。平時一本正經的她,竟可化為如此誘人的尤物,大出龍鷹料外,壓下的情緒,抵不住地又告蠢蠢欲動。
美人兒道:“朔世兄由那晚開始,沒離開過皇宮,教倩然如何問呵!”
明眸又轉,無奈的道:“現在白天戒嚴,晚上宵禁,西京很多事停頓下來,沒緊要的事,不踏出門口半步,連私下間的往來,可免得免,避開無謂的嫌疑。今次廷變牽連極廣,皇上和娘娘對大相遇害,非常震怒,最怕被他們拿來出氣。”
龍鷹忘掉了歪念頭,追問道:“武三思外,有哪些人出事?”獨孤倩然道:“叛軍攻入大相府時,剛好武三思、武攸宜和武崇訓在商議,三人同時遇害。事情異常,大相府三百八十人,竟無一人活命。”
龍鷹心忖那安樂豈非喪夫,不過肯定安樂不為武崇訓掉半滴眼淚。
問道:“叛軍方面又如何?”
獨孤倩然道:“李多祚、沙吒忠義、成王李千里及其子天水王李禧當場被殺,梟首示眾,太子李重俊事敗逃亡,到現在仍未有關於他的新訊息。”
龍鷹深吸一口氣,問出最關鍵的一句話,道:“相王李旦和他的五個兒子,有沒有給捲進此事去?”
獨孤倩然美目深注的瞧他好一陣子,緩緩道:“鷹爺問的,是事發後我們最關心的事,因相王支援太子,一向不遺餘力,他最害怕重演武則天的情況。出奇地,他竟然沒參與是夜的行動,還先一步避往興慶宮。”
稍停,續道:“據聞當夜有叛兵想攻入興慶宮去,卻被擊退,損失慘重,若非叛軍弄錯了,便該是有人慾趁亂翦除對手。”
又輕輕問道:“鷹爺似很關心相王哩!”龍鷹心忖關心的,是他的兒子。
終找到白牙所言的另兩個目標之一,就是相王李旦。
若李顯有何不測,除李顯另兩子李重福和李重茂外,李旦乃最有繼位資格的人,其威望遠在兩人之上。
李旦加上太平,對李顯的影響力不可小覷。
龍鷹道:“小弟關心的,是整個局勢。”
獨孤倩然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懂說話的美眸,控訴著他又再言不由衷。
龍鷹續問道:“長公主沒事嗎?”
獨孤倩然道:“是差些兒出事,你的老朋友聞訊趕赴長公主府,就在府門外遇襲,不過他武功高強,擊斃七、八人後,避入長公主府內去。”
難怪美人兒說那晚西京亂成一團,你有你攻,我有我攻,敵我難分。老宗和老田非常精明,瞧破楊清仁的野心和他的威脅力,定他為第三個目標。
可以說,太平和楊清仁兩個目標二合為一,幹掉楊清仁,可順勢攻打長公主府,然任宗、田兩人目光如何獨到,仍不曉得楊清仁乃“不死印法”的傳人,想想“邪王”石之軒誰奈何得了,便知楊清仁多麼難殺。
心事去,色心起。
又忍不住暗窺春光。
獨孤倩然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