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類拔萃的人物之一墨夷明。”
閔玄清瞪著他。
龍鷹道:“仍不相信嗎?”
閔玄清急促地女喬喘幾口,道:“世間竟真有此異事?”
龍鷹訝道:“天女的修真,不也是要白日飛昇,完其成仙成聖之夢嗎?”
天女垂下目光,輕輕道:“鷹爺很難明白玄清的心情。”
龍鷹心忖有何難明白之處,天女的情況,就是席遙讀盧循的筆記前的情況,希望變成絕望。修仙之法像美麗的謊言。天女或許未至如此境地,但看她率性風流的生活方式,可知她須尋找仙道之外的慰藉和寄託。他須拿捏的,是適可而止,那不論此時聽入耳的事何等離奇,由於與眼前現實牽不上絲毫關係,自然而然退出腦袋內的主場,變成主思路的陪襯,日漸淡褪。
這是龍鷹本身的經驗,只會在某些時刻,想起仙門,閔玄清所中的“仙門毒”沒那麼深,“受害”也淺。他亦是為她著想,就像燕飛為盧循著想般,不想盧循失去活著的情趣和意義,抱憾終身。
仙門是一種福緣,甚或千百世而成的機遇,不可強求。
忽然間,他強烈地想著端木菱。
閔玄清輕柔的道:“玄清在很多方面誤解你哩!容玄清陪個不是,好嗎?”
要她說出這幾句話,絕不容易。
閔玄清外柔內剛,否則怎可能於男女事上過不留痕,傷心失落的全是另一方,外表嬌柔溫婉,內藏的卻是堅強的道心。對龍鷹她特別看待,對楊清仁也許亦然。
一般說詞,難以逆轉她既成之見,可是仙門之秘豈屬等閒事,牽涉到天地之秘的奇異情緒,取代了她在見龍鷹前的“日常之心”,將她的思維擴充套件至無限,與宏大千萬倍、超乎凡塵的象限結合,其他一切,人世間的恩怨情仇,頓然變得微不足道。
她的賠罪,表示她相信了。
話說回來,若非在神龍政變一事上,龍鷹顯示出對皇位沒有野心,那現在任他說得天花亂墜,仍缺乏令人信服的柱石。
就像席遙和法明,知悉仙門之秘後,世上的尋常事,包括帝皇將相,還有何好爭的?
龍鷹道:“讓玄清怪責,是小弟的疏忽,今次我以範輕舟的身份到西京來,是不看好朝廷形勢的發展,更擔心的是外患。武三思已拒絕了吐蕃王的提親,還折辱來提親的使臣,此事必有後禍。”
他主動提起閔玄清本來最想曉得的事,實為明智之舉,是打鐵趁熱,藉仙門之事釋她疑慮。否則龍鷹、法明、席遙三個野心家湊在一起,會幹出什麼好事來?現在卻因仙門之故,閔玄清清楚三人對塵世的成敗,意興闌珊,因她本人,於此時此刻,亦陷進這個情緒裡去,毫無困難地瞭解他們。
龍鷹今次施盡渾身解數,一次過化解閔玄清對他的誤會,以免愈演愈烈,是因不容有失,最怕她與楊清仁情到濃時,一句話壞了他的“長久之計”。
一個禍源,怎都比兩個禍源好。
上官婉兒,可交由符太處理。
閔玄清嘆道:“玄清曾風聞此事,是張相告訴我的。唉!”
龍鷹道:“現在小弟等於被皇上放逐遠方,無兵無權,以默啜的為人,豈肯錯過良機?”
閔玄清駭然的朝他瞧來,憂心忡忡的道:“可是,鷹爺呵!你現在還可以做什麼?”
三歲孩童也曉得,突厥狼軍天下無敵,唯一畏懼的,惟有龍鷹,對上時,從未試過不吃大虧、沒受重挫。
龍鷹等的就是這句話,正容道:“玄清願為龍鷹做一件事嗎?”
閔玄清沒猶豫,肯定地點頭。
龍鷹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道:“今夜在這個靜室內,任何一句話,止於靜室之內。”龍鷹步履輕鬆的離開靜室,臨行前不忘留下香膏。
今次是真的放心了,撇開兩人間的關係不論,以閔玄清高潔的胸懷、為人,曉得龍鷹為的非是私利,會盡全力維護他不可告人的隱秘。
走了十多步,到回到長弄,方省起無瑕在廣場恭候他大駕。一時間,沒法從剛才淵海般的情緒脫身,無瑕美麗的倩影,宛如不存任何實質意義,也毫不實在。
忽然間,他渴想身邊有美相伴,最好大家互不認識,共度良宵後立散東西,以後永不再見。他不明白為何有這個荒唐的想法,或許是因說及虛無縹嫩的仙門,想尋些有血有肉的刺激,在這方面,實莫過於男歡女愛的放縱和沉溺。
說服閔玄清,不但費神,也令他的心疲倦。尋常百姓的情愛,恰是對付仙門的靈丹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