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上是正確的。
敵方行動迅捷,左右兩組躍落天井,於燈火映照不到的範圍,潛繞往東、西兩門。
留在瓦簷上者是敵方武功最高的九個人,仍蹲著不動,靜待己方人馬進入位置。
龍鷹立下決心,務要將這九個傢伙全留下來,不容走失半個。
敵人行動了。
龍鷹閉上眼睛,純憑靈應掌握對方的波動。
領頭的翻下瓦面。
龍鷹立施彈射,貼瓦面滑去,後發先至,就在對方足踏實地前,直撞入那頭子的懷裡去。
敵人失聲驚呼。
第六章 權力平衡
鋪外滿布城衛,將帶著手銬、腳繚的十七個兇徒,鎖入囚車,押往延平門獄,等待發落。被擒者神情萎靡,垂頭喪氣,卻沒人算得上重傷,只是受皮肉之苦。
陸石夫和龍鷹立在鋪前,目送犯人被押解遠去。前者笑道:“今次有好戲看了,保證天尙未亮,已有權勢之士來串我的門子。”
龍鷹道:“認識他們嗎?”
陸石夫道:“除了七、八個是從咸陽來的,其他大多見過,領頭的是長安幫翟無念的左右手‘悍將’易果然,以他武功最高,名氣最響。”
又壓低聲音道:“他在範爺手底走了多少招?”
龍鷹笑道:“半招,算他倒楣,我第一個放倒他。”
陸石夫搖頭失笑,續道:“今次西京的幫會非常齊心,各自派出有名堂的高手,包括關西兄弟會的堂主白向、聯義堂龍頭石清流之弟石朝,陣容強大,想不到皇甫長雄這麼有面子。”
龍鷹道:“皇甫長雄不過是其中一個因素,更重要是西京地方幫會排外之心,視小弟為另一個田上淵。不論何人來找大哥說話,就推到小弟身上來,說無故放人,將沒法向我交代。範輕舟並非普通人,而是可上達武三思,至乎公主、皇上的特殊人物。”
陸石夫欣然道:“給不給面子,須看說客的態度,管他是誰,否則威何以立?這方面我自有分寸。愈能揪出對方最高層的後臺靠山,今次的成果愈豐碩。”
拍拍他肩頭,道:“等好訊息吧!”
說畢登上坐騎,在十多個城衛前呼後擁下,馳出市門。
龍鷹偕立在身後的鄭居中、香怪和十多個兄弟,返回工場。
工場一切如舊,夷然無損。
六十多個兄弟濟濟一堂,無不處於半亢奮狀態,意猶未盡。在龍鷹未卜先知似的神機妙算下,己方只五人負上輕微傷勢,如此驕人戰果,令所有人對龍鷹信心倍增。
龍鷹毫不隱瞞,說出暫時所知突襲者的去脈來龍,並道出應付之法。結論道:“今次如善後手段得宜,將再沒人敢冒險來犯,讓我們可安心做好老闆這盤生意。”
眾人齊聲起鬨,向香怪喝采叫好。
香怪老臉放光,似年輕了好幾年,也令人想象到他當年春風得意時的神氣。笑道:“皇甫長雄今晚肯定睡不著。”
何凡康低聲道:“老闆愈睡得好,皇甫長雄愈睡不著。”
他的話惹來大笑。
李趣不解道:“敢問範爺,如何善後,方算合宜?”
龍鷹見人人現出注意神色,知為大家最關心的問題,現時等若一舉開罪了西京數大主要幫會,而他們則是舉目無親,若不住有人藉故鬧事,確寸步難行,此為強龍鬥不過地頭蛇的道理。
北幫雖與他們陷同一處境,可是部署多年,在西京內建立起勢力,進佔部分行業,基本上融入了當地的社會去,而他們則剛起步。
龍鷹胸有成竹的道:“就看鬧得有多大,當然是愈大愈好。說到底,不管有多少幫會、門派牽涉在內,最後能說了算的,仍不過是那幾個人。例如關中劍派,若派主丘道約肯出來說句話,派內弟子還敢惹我們嗎?”
鄭居中擔心的道:“最怕他們假作答應,待事情平息後,改以其他手段打擊我們。”
龍鷹從容道:“對付不同的人,須用不同的手段,首要是知彼,曉得對手是誰,針對之用謀用術,逐個擊破,讓他們明白惹我們須付出的代價,後果是否他們承擔得起。一句話總括,就是‘能戰而後能和’,大家明白嗎?”
香怪拍手道:“精采!精采!”
龍鷹道:“今夜保證再沒人敢來惹我們,若有的話,我一手包辦。大家好好休息。”
在眾人歡送下,龍鷹偕香怪返回前鋪後進宿處。
隔鄰香怪鼻鼾聲起,龍鷹卻掏出《實錄》,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