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面紅耳熱,我就是唯一的調解人。”
略一沉吟,道:“凡康也不宜去,因他已夢想成真,可在近處瞧著紀夢的一顰一笑,那種場合更不適合他。”
接著又道:“請範爺擇個開張的吉日良辰。”
龍鷹記起對安樂公主、獨孤倩然等諸女的承諾,道:“先給我一批‘七色彩夢’作送禮之用。”
又頭痛的道:“老闆有何看法?”
鄭居中道:“正是老闆著我來問你。”
龍鷹思索道:“若非大事鋪張,搞妥秦淮樓那批貨,送妥禮後,我們隨時可開啟大門做生意。”
鄭居中道:“沒點場面,怎配得起範爺的身份地位?”
龍鷹問道:“通常派請柬該預多少時間?”
鄭居中道:“一般須十天半月,不過以範爺的聲勢,五、六天該沒問題。”
龍鷹道:“那就定在六天後,先由老闆和你出名單,再由我看有否須補充的。我現在要到少尹大人處走一轉,怕午後才能回來,其他勞煩你老哥哩!”
鄭居中點頭答應。
龍鷹訝道:“你們竟不曉得少尹大人昨夜被行刺的事?”
鄭居中色變,失聲道:“什麼?”
龍鷹說出情況,最後道:“大人沒什麼大礙,放心好了。”
鄭居中沉聲道:“誰幹的!”
龍鷹湊近他道:“是田上淵。哈!明白了!”
說罷離館去了。
少尹府氣氛異樣。守衛增加,十步一崗的,還多了一批穿便服的高手,其中幾個龍鷹認出是武三思的近衛。
入主堂後,果然是武三思來了,坐在陸石夫臥椅旁,低聲說話。如非武三思特別指示,龍鷹除非打進來,否則不能踏足主堂半步。
武三思兩眼滿布紅筋,昨夜該沒睡過,難得他仍肯來探望陸石夫的傷勢,可知他一如宇文朔所料,對昨夜的刺殺生出警覺。
兩人齊往龍鷹瞧來。
陸石夫向他打個眼色,提醒他小心。
武三思長身而起,朝陸石夫道:“石夫好好休息,本座要和輕舟說幾句。”
言罷迎上止步施禮的龍鷹道:“我們到西廳說話。”
龍鷹跟在他身後,問道:“少尹有好轉嗎?”
武三思道:“該無大礙,我已使人再去請神醫,以神醫的醫術,兩帖藥可使石夫復元。”
龍鷹一聽便知大奸鬼昨夜已遣人去找符太,當然找個空,現在尚未知是否回來了。
到偏廳坐下後,武三思劈頭問道:“輕舟昨夜到哪裡去了?石夫出事後,我使人去找你,卻說你尚未回來。還以為會在因如坊見到你,又碰不著。”
龍鷹硬著頭皮道:“我去了見閔天女。嘿!沒什麼,只因天女對輕舟的合香很感興趣。”
這是他唯一想出來最妥善的理由,可解釋他忽然失蹤,又遲了去探望陸石夫的事。大概不會有人敢去問閔天女,縱問,天女亦義不容辭的為他圓謊,而即使閔玄清推個一乾二淨,別人還以為她只是不願洩露與範輕舟的關係。
武三思淫笑道:“輕舟很風流。”
龍鷹裝出尶尬之色,道:“真的沒什麼!”
武三思心情複雜,苦樂難分,沒心情就這方面調笑,肅容道:“誰幹的?”
龍鷹道:“不出兩個可能性,一是與皇甫長雄有關係,一是大江聯。”
武三思大訝道:“大江聯!我倒沒想過,他們幹嘛要殺石夫?”
招式叫“拋磚引玉”,龍鷹高明處,是曉得自己在不知道“嫁禍公告”一事的處境裡,一時沒聯想到宗楚客和田上淵。田上淵大有殺“範輕舟”的理由,卻沒道理殺屬於己方集團的陸石夫,如果龍鷹一口咬定田上淵,武三思反問一句你憑何作此猜測,自己便啞口無言,縱有話說,避不了有離間武三思和宗楚客之嫌。
怎都勝不過任得武三思自己去胡思亂想。
龍鷹裝糊塗道:“大江聯因金沙幫被連根拔起,其人口販賣又因池上樓落網受重挫,‘房州事件’後偃旗息鼓,然而其奪天下之心,始終不息。於大江聯來說,一言蔽之,就是‘惟恐天下不亂’,他們肯定有奸細蟄伏京城內,清楚情況,曉得有陶過遇襲身亡在前,如同樣情況發生在少尹身上,最大嫌疑的肯定是北幫,可令我們立即四分五裂。”
武三思不以為然的道:“田上淵沒理由這麼做?”
龍鷹火上添油道:“他豈有這個膽量,不怕開罪大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