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兄弟會,乃山海縣新近崛起最強橫的大幫,其他幫會手下兒郎達千人者,已非常了不起,我們則超過三千人。論武功,隨便找幾個人出去,可橫著來行。哼!我們也著著實實打過十多場硬仗,沒有一次來惹我們的不損兵折將,碰一鼻子灰。我們的宗旨是你不來惹我,我管你的娘。”
羌赤笑道:“表面上,我們乾的正是人口販運的買賣,故送些人出關,沒人以之為異。全賴範爺在財力上支援我們,買驢買馬,蒐購糧食,有錢仍不容易,何況沒錢?”
復真道:“寬公到了渝水去,迎接最後一批族人,他還以為可見到範爺,豈知範爺到了這裡來。”
又壓低聲音道:“範爺神通廣大,竟收買了邊防的將領。”
龍鷹含糊的應了。
進入營地,立即掀起鬨動,以前已認識他,或現在才認識他,無不興高采烈的來歡迎。與他有關係的突厥美女,除苗大姊、小圓外,葵蜜、“民宅香居”的四女全在營地裡,不過後五者已嫁作他人婦,難再與龍鷹共續前緣。
見到人人歡天喜地的樣子,龍鷹放下“南人北徙”最後一件心事,就是他們因習慣了中土的氣候水土,雖渴想大草原的生活,可是想是一回事,付諸實行又另一回事。但現在見他們在山海關這般不毛之地,仍如魚得水似的,到風光明媚的大草原就更不用說了。他們體內流的,畢竟是塞外民族自由奔放的血液。除在總壇內出生的孩子,其他人都是從大草原千山萬水地深入中土,現在!終於準備回家了!
三處營地的總指揮是明罕,與另一突厥領袖雄哥為寬玉的兩大副手。明罕在這裡坐鎮,雄哥則到關外營地打點。所有佈置安排精心策劃,雖接待以萬計的族人,卻如臂使指。不過於寬玉來說,屬牛刀小試。突厥人服從性強,視領袖為神,所以只要指令清晰可行,便井然有序。
明罕從苗大姊和小圓手上將“範輕舟”奪回來,到帳內單獨說話。
席地坐下,喝過羊奶茶,明罕輕鬆的道:“呼吸到關外的氣息哩!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同了。範爺的神通廣大,教人料想不到。不瞞你,當初我是反對‘南人北徙’的,因太離奇了,可是現在不相信也不行,順利至出乎所有人料外。現今最後一批人終抵達哩!大家可鬆一口氣。”
又道:“範爺該花費了驚人的數目。”
龍鷹道:“大家自己人,花多少都是值得的。”
怕他就這方面問下去,岔開道:“山海關內發生的事,瞞不過你們,知否由我偷運來的私貨,送到哪裡去了?”
明罕向他敬了碗羊奶茶,悠然道:“我們一直在留意,私貨由北幫送入山海商社手上。所謂山海商社,是山海縣最大三個幫會的聯盟,還包括十多個較小的幫會,在縣城內勢力以他們最大,我們在這裡立足之初,他們曾橫蠻幹預,寬公單刀赴會,展示實力,擺平了他們。這裡的規矩就是這樣,和氣生財,各有各做。”
他說得輕鬆容易,可是聽過復真剛說的話,曉得要在山海縣爭一席位,須付出血汗。
龍鷹順口問道:“現在還有何問題呢?”
明罕道:“唯一的難題,是如何加速將人送出關外,大家都不耐煩了。”
接著道:“聽說這裡將舉行大規模的邊防軍演練,如果範爺有辦法買通負責的官員,當人人避不出戶,軍隊又未進駐關口前,我們可一次過送走餘下的人。”
龍鷹拍胸保證,道:“包在我身上。”
然後問道:“出關再不成問題,返大草原後又如何?這麼大批人回去,瞞不過大汗的。”
明罕的臉色陰沉下來,道:“沒想過瞞他,亦瞞不了,但又不願任他宰割,大汗喜怒無常,遇著他心情不好,會是我們的大災難。故此寬公先託人向大汗說明情況,解釋不得不走的理由。”
龍鷹道:“他肯聽嗎?”
明罕悶哼道:“聽與不聽,是他的事,我們毫無辦法,要怪便須怪信錯臺勒虛雲。寬公會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把罪責全攬上身。抵草原後,回去的族人化整為零,各自迴歸本族,自有族人庇護他們。大汗在與龍鷹之戰裡折損甚巨,至今未復元氣,團結乃首要之務,非是找人洩恨。”
龍鷹擔心的道:“寬公會去見大汗嗎?”
明罕以帶點不屑的語氣道:“那就是自尋死路,當然不會發生,寬公有辦法的了。大汗從來不承認自己犯錯,勢將所有罪責推在我們身上。”
龍鷹沉吟無語。
明罕忽道:“範爺對山海縣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