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啜的良機,關鍵是鷹爺能否抽身幫忙,再組勁旅。”
龍鷹道:“突厥人鋒銳正盛,恐非那麼容易吃,最怕他們避開幽州,令我們有力難施。”
荒原舞欣然道:“一切盡在大帥算中。對突厥人歷來南侵的路線、戰略,大帥下了苦功,鉅細無遺。突厥人不來則已,來則肯定中計。大帥的定計,是針對突厥人避開幽州而設,故此由我們出手,因大帥必須坐鎮幽州,此計方能奏效。”
龍鷹心忖由此可知,調走郭元振是多麼愚蠢,如守幽州的是長敗的武攸宜,默啜不用想的先破幽州,然後長驅直入,鋒指洛陽,即使攻不下,可是對中土造成的損害,將永難彌補。
道:“大帥有何奇謀妙計?”
荒原舞道:“此計須貴朝配合,方有機會成事。大帥預測,不取幽州,另一最利於突厥行軍的路線,將為朔方,因著默啜只顧忌郭元振一人,又以為鷹爺遠赴南詔,沒道理舍易取難,不經朔方而採其他路線。”
龍鷹讚歎道:“看似簡單的預測,其中包含多大的思量和智慧。向以神出鬼沒著稱的突厥狼軍,竟被人掌握了進軍的大致路線和時間。”
荒原舞微笑道:“不是大致,而是精確的路線,至乎時間。”
龍鷹大奇道:“有可能嗎?”
荒原舞道:“此正是大帥下苦功的最大收成。”
然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道:“原來突厥人每次揮軍南下,主帥都會先到某處祭狼神。”
龍鷹失聲道:“祭狼神?”
荒原舞現出笑意,點頭道:“是入廟拜神。”
接著解釋道:“大帥從捜集回來的資料,發現突厥人每次大舉渡過大河前,總會在大河北岸勾留一、二天,然後渡河。可是,依其行軍和渡河的路線,這樣的勾留,非但沒必要,且為延誤,於理不合。遂派人遍捜其勾留位置數百里的範圍,終有大發現。”
龍鷹興致盎然的聆聽。
荒原舞沉聲道:“探子發現了一座密藏林內的狼神廟。”
龍鷹恍然道:“確是天大的發現,教人難以相信。”
荒原舞道:“在朔方大河北岸,有座山叫狼山,山頂怪石嶙峋,形似仰天嗥叫的惡狼,旅人遂稱之為狼山,就在此山南坡的一座密林內,突厥人建起一座石廟,非常隱蔽,如非有心搜尋,不可能發現。”
龍鷹大喜道:“他奶奶的,明白了。這座狼山,對突厥人肯定是吉兆祥瑞,認為他們的南侵,得狼神庇佑,遂在石山下秘處建石廟祭祀狼神。故而每次南犯,渡河前其主帥必先到此廟祭祀狼神,以求旗開得勝,而結果確每戰皆勝,從此入廟祭神,變成渡河前的必然動作,惟恐不如此做,觸怒狼神,得不到庇佑。”
荒原舞欣然道:“大帥的看法,與鷹爺相同。”
龍鷹道:“大帥有何定計?”
荒原舞道:“大帥這些年在貴土北疆,培養出不少傑出的人才,其中一個叫張仁願者,特別出色,立下無數功勞,積功為大將。大帥遂使他統率一支仿效我們精兵旅的精銳部隊,貴精不貴多,原本只有七百多人,但因田歸道的千騎飛騎御衛來投,增加至一千二百人,大帥保證在張仁願的悉心操練下,絕對是精兵裡的精兵。”
接著雙目閃閃發亮,盯著龍鷹道:“現時萬事俱備,只欠一個掩飾鷹爺身份的方法。”
龍鷹心忖如非得郭元振在北疆主持大局,後果不堪想象。中土幅員廣闊,北疆長達萬里,突厥人南來,只要避強擊弱,可輕易突破,可說防無可防。唯一辦法,是枕重兵於大河南岸,待敵人渡河現蹤,加以攔截。可是敵人是有備而來,己方倉卒應戰,故沒一次不吃大虧,反予敵方殲滅己軍主力的良機。像今次般先一步掌握對方進犯路線,絕無僅有,實千載一時的良機,錯過了永不回頭。如若成功,可令默啜在未來一段長時期,不敢再來。
龍鷹道:“小弟如何配合?”
荒原舞道:“大帥準備上書皇上,雖短小,卻精簡,大意是默啜已破突騎施,南來犯我,指日可至,必須加強邊防,而唯一之計,是任命張仁願為朔方大總管,大帥願為此揹負軍令狀,否則只要突厥大軍避過幽州,中土大禍即至。”
龍鷹苦惱道:“大帥的奏本,肯定給宗楚客那奸賊壓著不放。”
荒原舞笑道:“武曌早有鑑及此,禪讓時下了數道李顯必須遵守的遺命,大部分與國防有關。其中一項,是舉凡邊疆大臣以紅漆封印、紅綢包裝的密奏,可不經兵部直達貴皇,而貴皇必須立即啟閱,並於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