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偏又是最能觸動人心的迷人姿態。
龍鷹道:“小弟今趟來,是向大姊道別。”
無瑕淡淡道:“田上淵逼你走嗎?”
龍鷹點頭應是,道:“小弟不得不走,既可避過老田找隨我來的竹花幫兄弟出氣,又可將計就計,得到在大河狠挫他的良機。哼!田上淵太小眷一某人了,敢捋他虎鬚,當然準備充足,不懼他反撲。”
無瑕道:“須我們幫忙嗎?”
龍鷹道:“是配合。但不該是透過大姊,免致我們的秘密關係曝光,而是由我直接和小可汗溝通。”
無瑕擔憂的道:“範爺憑何說服小可汗,你有足夠的實力應付雄霸大河的田上淵?”
龍鷹再次感覺到無瑕的波動,顯示她真的為自己著想,心內竊喜。從容道:“沒時間說了。三天後,敝館開張,當夜小弟和竹花幫的兄弟乘船離開。哈!當然只是表象。出關後,小弟另有佈置,保證可殺得老田人仰船翻。他奶奶的!老田揀了最不該對付小弟的地方,對付小弟。若他曉得我連虎跳峽都不放在眼內,肯定不致這麼愚蠢。”
說這番話時,龍鷹語調鏗鏘,豪氣干雲,字字擲地有聲。
無瑕那顆秘不可測的芳心給他擾動了,現出意亂之色,雖稍露即逝,卻顯示了她對“範輕舟”的英雄氣魄,非無動於衷。
由田上淵殺陶過開始,大江聯想盡辦法,仍奈何不了田上淵,一個原因是田上淵得官家全力支援,更決定性的原因是田上淵確實力強橫,本身又雄才大略,處處佔盡先機。到大江聯突襲田上淵無功,大江聯再無力翻盤。
可是,“範輕舟”來京師不過區區十來天,已將一面倒的情況扭轉過來,田上淵從無懈可擊,變得有隙可乘,接連受挫。
深悉情況的無瑕,對“範輕舟”的豪言壯語,有著至深的體會。
從飛馬節開始,刺殺、球賽,無瑕親自出手又或旁觀,目睹著“範輕舟”出色的表現,不可能沒有感覺。
龍鷹長身而起,在無瑕站起來前,移到她身前,兩手按在她放在扶手的一雙柔荑去,俯頭深深望進她上仰的明眸內,發自肺腑的道:“我不曉得我們的將來,但永遠忘不掉這一刻。”
接著俯前在她香唇重重的、狂野的吻了一口,然後不回頭的離開。
第九章 全面部署
直至跨過七色館的門坎,龍鷹仍在回味與無瑕的親吻,那是迄今與“玉女宗”第一高手最深情的接觸,絕不止於肉體的感受,而是根源有異,但同屬精神類,分處至陰至陽兩極、相剋相生的功法的交鋒交融。
此吻能在無瑕的芳心內引發何等強烈的迴響,惟她曉得。但龍鷹確被她顛倒了,色、聲、香、味、觸合奏而成豐潤無匹的觸感,比對起他分別以龍鷹和“範輕舟”,至乎“康老怪”與她的長期“往還”,雖只是小插曲,卻是龍鷹生命裡又一個巔峰,永難忘懷。
這次“情襲”得手,由很多條件配合,道別是主題。
無瑕要避,肯定可避開,或只讓他吻臉蛋,且當他親她柔軟溼潤的香唇時,被他窺見敞開心扉的心靈波動,沒保留,在魔種的衝擊下,也不可能有保留。
此吻可帶來他們間關係怎麼樣的變化?
龍鷹拭目以待。
甫入門,鄭居中迎上來道:“我一直在等範爺回來。”
龍鷹問道:“有人來找我,對嗎?”
他們並肩離開鋪堂,朝內進走。
到工場門外,鄭居中止步,道:“我依範爺之言,向香怪說清楚情況,他明白,也諒解,卻不願擔起這麼大和人人矚目的一盤生意,香怪說望範爺體諒,能向皇甫長雄報仇雪恨,他已感痛快滿足,現時對名利看得很淡,只望當個與世無爭的調香師,七色館是他最理想的安身立命之所。”
龍鷹心忖香怪是否極泰來,老天爺似安排好了般,令他在最失意、生不如死的時候遇上自己,重振聲望,成為京師的傳奇,想“功成身退”的當兒,有宇文朔提出讓獨孤家接掌七色館,香怪可得其所哉。此外,還得美豔如花的清韻作紅顏知己,尚有何求?香怪失去了的,永遠不能挽回來,但災劫後的安樂平和,心有所歸,怎都可稍作補償。
道:“他的願望該可成真。”
接著說出宇文朔為保七色館的提議。
鄭居中欣然道:“如可成事,可令我們安心。真沒想過,船從揚州啟航時,我和眾兄弟都視此行為苦差事,心情沉重,豈知柳暗花明,別有洞天,變為反擊北幫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