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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不願意,腦海仍重演著美麗公主知他到後,一邊著侍女去迎接他,她則返香閨,並寬衣解帶,入門後脫掉羅裳,明示暗示醜神醫她心甘情願與之歡好之意。

如他撿起羅裳,等於向她俯首稱臣,然而撿與不撿,後果沒有分別。

符太是受過嚴格追蹤訓練的人,為箇中高手,對氣味非常靈銳。雖然,直立的人,又或直立的畜牲如猴子、空中飛翔的鳥兒,始終遠及不上憑四隻腳走路的野獸,它們的頭緊貼地面,更接近氣味的來源,但如符太般的追蹤高手,便大幅拉近與爬行獸類在嗅覺靈敏度的距離,可嗅出數個時辰前目標殘遺的氣味,故此一般人錯失的東西,符太卻可一絲不漏地捕捉,從不久前留在地上的衣物,重組當時的情況,至乎美麗公主情動的迷人景象。

氣味宛如鎖鑰般,開啟早隨光陰消逝某一刻的景象,讓過去重現眼前。

屛風后傳來安樂嬌柔但有點急促的喘息,習蠻公主顯然曉得醜神醫臨門了。

符太報上道:“太醫王庭經,為公主看症來哩!”

屛風另一邊的安樂“噗齧”嬌笑,嗔道:“還要扭扭捏捏的,冤家給本殿滾過來。”

符太收攝心神。

此次肯定一場硬仗,闖的是年輕美麗公主的脂粉陣,能“全身而退”仍未算贏,難處在公主雖被拒絕仍不心生怨慰,保持雙方的良好關係。若反目收場,雖勝猶敗。

符太哈哈一笑,道:“不是扭扭捏捏,我王庭經從不知禮節為何物,只因見公主在入門處寬衣解帶,怕轉過屛風,看到的是……哈!公主明白哩!鄙人當然沒問題,卻怕公主認為吃了大虧,故此先招呼一聲。”

安樂既好氣又好笑的嗔罵道:“明明是色鬼,卻扮道學,不再自稱老夫了。滾過來!”符太暗忖龍鷹這混蛋常自稱對女人經驗老到,原來竟然是這般的九流貨色,也不照鏡看“醜神醫”年富力強的壯漢外表,自稱老夫!

符太頗享受隔簾喊話的感覺,只是既向高小子誇口半個時辰內回到紫雲軒去,須速戰速決,負手踱出屛風,悠然道:“所謂老夫,乃‘老子是大夫’的簡稱。噢!”

伸手接著照臉擲來牛角骨造的梳子,朝坐在梳妝檯前的安樂瞧去。她並未如符太所料的袒裎以對,一身白地藍花、貼體柔軟的絲質輕袍,長及膝,烏黑閃亮的秀髮流水般垂在香背,除掛在兩耳的鳥形墜子外,再無其它飾物,頗有向符太顯露“真面目”的意味,反比今早見到的盛裝打扮,更具誘惑。

符太見不到裸露的公主,不知該高興還是失望,非常矛盾。

安樂透過貼牆裝掛的圓形銅鏡美眸深注的瞧著他,雖嘟長嘴兒,卻非生氣,而是苦忍著笑,對鏡白他一眼,隨手取起另一個骨梳,以曼妙的姿態,繼續梳理秀髮,又嫣然一笑。表面看,此刻的她像個愛和情郎嘔氣的天真少女,誰想得到她是禁宮內無人管束、權勢僅次其母韋后的女子。

符太心裡湧起自己亦無從明白的情緒。跨廊橋,過蓮池,踏足公主的香閨,發現安樂故意脫下遺地的衣物,至此刻轉過屛風,看到穿單衣的公主對鏡梳妝,手接著的梳子仍留著被她纖手握過的餘溫,現實被分割成無數各自充滿生命力的碎片,於腦袋內重新組合成有意義的花樣,令眼前年輕貌美、身份尊貴的女子格外動人。觸覺、味覺、嗅覺、聽覺和視覺,連手創造出刻下神奇複雜的感受,糅合了放任和剋制、渴望和堅拒等種種心內的波盪。

稍一失控,錯腳難返。

他以前的世界是習慣了的,因而安全,受到行之有效的既定模式保護。可是化身為醜神醫,且須設法吻合龍鷹的“醜神醫”的言行舉止,等若解除了護體真氣,置己身於險境。愈投入,愈沒有限制和束縛,心似脫韁之馬,發現了以前觸感不到的東西,最明顯是對女性的態度,品嚐到以前根本沒留神過,又或拒絕去了解她們的另一面。更要命的是,從小敏兒開始,符太曉得再沒法像以前般無動於衷,開始肯為她們著想。

從毫無感覺,變得有點感覺。

公主在東宮後苑飄香閣內的閨房,大似廳堂,於臥室一端,安放榻子,紗帳從天花板垂下來,如將床榻覆蓋在薄霧煙霞之內,本身足令人生出尋幽探勝的願想,對符太來說,更代表著前往未知領域的探險,後果難測也。

成為醜神醫後,刺激、危險和機會,遍佈在每一件事物上,既燦爛迷人,洋溢情感,也處處泥沼和陷阱,步步驚心,是他未品嚐過的滋味。

與臥榻相對的另一端,放置一組紅木家揪,長椅、臥椅、太師椅、方桌、几子,式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