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血案’,你曉得多少?”
符太心忖她仍肯看著自己說話,屬美人恩重,不敢惹怒她,低聲下氣的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只曉得下毒手者,多少與大明尊教有關係,卻非是到房州行刺皇上的同一批人。”
妲瑪冷然道:“太醫大人憑什麼得出這個結論?”
符太蓄意討好,道:“憑的是鄙人的不肖劣徒符太,他是除夫人外,最有資格就此案下定論者。符小子更清楚到房州行事者的實力和目標,既沒那個能力,亦沒有這種閒情。幹掉獨孤善明於他們有何好處?”
妲瑪不容他思索,緊接問道:“你認為是田上淵乾的?”
符太故態復萌,笑嘻嘻道:“此正為夫人和鄙人有機會共乘一車,卿卿我我的原因,大家都想去看看田上淵,現場觀察他是否三頭六臂的怪物。”
妲瑪沒好氣的道:“不痛了嗎?”
符太恭敬的道:“賴夫人手下留情,現在不那麼痛了。”
妲瑪罵道:“活該!”
語畢俏臉微紅,狠狠瞪他一眼。
符太看得心花怒放,又往她俯過去,到離她粉臉尺許的距離,適可而止,道:“就表面看,田上淵想見夫人,等於暴露他與‘獨孤血案’的關係,頗不智,但顯然有他的理由。答案將在今夜揭盅。”
妲瑪皺眉道:“這般容易?”
符太又接近少許。
妲瑪對他的進犯毫不在意,現出思索的神情,道:“為何不說話?”
符太沉聲道:“他們在懷疑夫人。”
妲瑪輕柔的道:“懷疑什麼呢?”
符太先向高力士傳聲道:“慢速!”
高力士再次應諾。
妲瑪絲毫不以為忤,還忍著笑橫他一眼,在稍逾半尺的距離,那種撲面而至的美女風情,對比著她平時的不苟言笑,迷人之處,頓令任何言詞乏力。
符太收攏心神,沉聲道:“夫人的問題,在於人人看穿是個對政治權位沒野心的人,屬閒雲野鶴一類,偏肯耽在皇后身旁,如沒鄙人作伴,便無所事事,怎說得通?”
妲瑪漫不經意的道:“太醫大人又怎樣看?”
符太心中好笑,今次是美人兒你自動送上門來,怪不得自己。事先宣告,道:“夫人答應不動手揍鄙人,鄙人方敢坦白。”
妲瑪白他一眼,嗔道:“沒幾句正經話,又來了!”
接著撅撅小嘴,道:“人家數次求去,給娘娘苦苦挽留,如果他們今晚觸怒我,明天我便離開神都。”
符太失聲道:“那鄙人怎辦?”
妲瑪強忍笑意,再白他一眼道:“你怎麼辦?當然是繼續你騙神騙鬼的勾當,玩你的把戲,什麼神功、童子功大把的抓,與妲瑪有何相干?”
符太心知肚明她不能說走便走,特別在這個關鍵時刻,說這些話,是和自己玩兒,顯示妲瑪對自己的“醜神醫”大有好感,在與他“打情罵俏”。
糊里糊塗之際。
妲瑪嗔道:“還不說?”
符太懷疑的道:“不動手揍鄙人了?”
妲瑪沒好氣道:“除非太醫大人嫌沒揍得夠?”
符太漫不經意的道:“親多次行嗎?”
妲瑪目光轉厲。
符太忙往後仰,回覆先前逾尺的距離,同時舉手道:“純為試探,測試哪些話可說,哪些不可說。鄙人知所進退哩!”
妲瑪警告的再狠盯他兩眼,接著眼神轉柔,淺嘆一口氣,道:“至少有一點你猜對了,我在中土耽得太久了,唯一較談得來的,卻慘遭不幸,留在這裡再沒有意思,偏是心願未圓,難以離開,覓得少許蛛絲馬跡,便不肯放過。太醫大人今年多少歲?”
當她說到“唯一較談得來的,卻慘遭不幸”兩句話時,臉上現出沒法掩飾、不可名狀的哀傷,使人難以懷疑她說的每一句話,字字均為發自肺腑的由衷之言。
她的一番話大有視符太為知己的味道,向他透露心事,既令符太受寵若驚,也使他心內翻起波瀾。
妲瑪現在說的,與龍鷹和自己所認定的妲瑪迥然有異,最後一句更是奇怪,竟問“醜神醫”的年紀。
符太一怔道:“該有三十五、三十六吧!”
妲瑪倒沒察覺他在說別人,皺眉道:“太醫真糊塗。依我猜,你的年歲應在三十之下,有些東西是瞞不過人的。”
符太心中大懍,曉得氣味出賣了他的真正年齡。忍不住地問道:“夫人因何關心鄙人的年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