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緊張和擔心沒鬆弛分毫,虎義詭奇的應變,自具自足、妙至毫顛,但始終失去先機,是防守而非反擊,陷於被動,沒法與已成勢成形的對手爭佔先手的優勢。雖具一拼之力,卻不可能扳回平局。
烏薄格容色冷酷,晉入先天氣功高手止水不揚的至善之境,依氣機的牽引行事,心知止、神欲行,任虎義擋得如何漂亮,仍難逃他長河激浪般發乎天然的後續攻勢。
勝敗已定。
沒有人可干預決戰的發展。
人人料想不到的事,就在眼睜睜下發生。
虎義口中發出轟雷般的吆喝,響徹荒漠,竟就那麼將手上的雷霆擊擲出去,九孔雷球的一端筆直朝烏薄格面門疾撞而去。
剎那間,長一丈二尺的雷霆擊,帶著刺耳的尖嘯,離烏薄格面門已不到二丈,此時尖嘯聲方傳入龍鷹等人的耳朵,可見雷霆擊被擲過去的驚人高速。
衝去、投擊,是由連串看來簡單又複雜無倫的動作組成,出奇處在每個動作都是那麼清楚分明,如虎義以整個身體書寫出來般明明白白,流暢自然,充盈力的美感,透露出全心全靈,不成功便成仁,漠視生死成敗的堅決味道。
莫賀達幹一方十七個人,人人臉現駭然之色;龍鷹等個個心裡喝采,但都將喝采聲從唇邊吞回去,怕任何聲息干擾到即將發生的事。
虎義在鷹旅裡,是屈指可數的高手,天生神力,可連拉龍鷹的少帥弓十多下,仍面不改容,輕鬆自如。但他此刻使出的奇招,用盡雷霆擊於此情況下能發揮的優點,反客為主,扭轉劣局,實為他超水平的傑作。
烏薄格本來壓倒性的優勢,恰成他致命的弱點破綻,因已成有去無回之局,烏薄格自己亦無法改變,心志的凝定、氣勁的運轉,如從高崖衝奔而下的急瀑,誰能中斷之?
虎義此招精妙之處,在乎改變了雙方距離的關係,大家同是卯盡全力,但虎義是遠距禦敵,對方則被逼埋身搏鬥,應付虎義激射的投擲,再加雷霆擊一百二十斤的重量,將重兵器剋制輕兵器的強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眾人不由記起虎義赴決戰前說過的話,一直以來,他不住收集有關烏薄格武技方面的風格特色、強項弱點,從而想到他朝強仇大敵邁步迎上之時,心內早有定計,曉得對方刀法兇狠凌厲,勝敗決於數刀之內,來個以靜制動,待對方沒法變招,方以奇招制敵。
另一使烏薄格頭痛的地方,是雷霆擊尚為首度用在戰場上,仿接天轟而來的奇兵異器,令烏薄格沒法一眼歸類,只能在刀、擊交接的剎那,始可弄個清楚明白。
烏薄格面容無改,但眼內難掩一閃倏消的駭異。
他心亂了!
亦如烏薄格剛才可令天地開判、驚天動地的一刀,在雷霆擊脫手疾射的一刻,成敗已告分明。
長柄從上電光一閃的劈下來。
眼力高明如龍鷹、符太、宇文朔者,立即心中大定,因看出長柄尚未舉高至應有的高度,力度、氣勁均未攀上巔峰,然不得不因應雷霆擊來勢提早劈下,由主動淪為被動,更是舍此之外,別無他招,一切盡落入虎義的算計內去。
“嗜!”
長柄準確無誤命中雷霆擊的九孔銅頭,令雷霆擊通體顫震,發出金屬抖動的鳴音,震懾全場。
烏薄格好不了多少,如若觸電,給貫滿雷霆擊的驚人猛力和氣勁,撞得倒挫往後,眼、耳、口、鼻全滲出血絲。
龍鷹一方看得清清楚楚,知烏薄格為擋此擊,受了不輕的內傷。
敵人的一方因瞧不見烏薄格的情狀,還以為烏薄格成功擊下對手兵器,只要重整陣腳,可殺得再沒兵器在手的虎義一個措手不及,完成使命。
雷霆擊重重墜在沙子上,揚起一蓬塵土時,烏薄格身不由己的連退三步,但步履仍然穩定有力,退而不亂,顯示出深厚的功底,絕對有再戰之力。
人人目光投往地上的雷霆擊去。
西邊的夕陽,大半沉進地平下,宛似遠去的血紅帆舟。
雷霆擊離此時烏薄格止退的位置,丈許有多,他高明之處,是臨危不亂,所用力道巧妙,沒將雷霆擊劈得倒飛回去,送返虎義手上,而是劈得雷霆擊原處著地,陷於他刀勢籠罩的範圍內。虎義若要執起地上的兵器,定然空門大露,無異找死。
換過是龍鷹,肯定不看雷霆擊半眼的,憑彈射直撲烏薄格,欺他未能回氣,仍血氣翻騰的當兒,以一雙魔手對他的長柄,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可是,手的功夫非是虎義所長,對著一般高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