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落往靠北寨牆的營賬群去。後方認出龍鷹有異的狼軍,邊示警,邊策馬追來。
這邊岸的狼軍,紛紛掉轉馬頭,三方殺至。
一向橫行霸道,只有他們欺人,沒人敢惹他們的突厥戰士,今晚早憋了一肚氣,終尋著潛進來縱火的兇徒,一時都給火遮了眼,當龍鷹為殺父仇人的策騎截擊。
龍鷹知身陷險境,一被纏上,敵方後繼無窮,以他之能仍難脫身,生死攸關,不用努力已晉入“道魔合一”之境,其靈覺天機對周遭的形勢無有遺漏,夾騎迎上兩枝疾刺而來的長矛,避其一,另一枝矛給他使個手法,硬奪過來,再以矛尾掃往另一騎,那人給他掃離馬背,拋擲著撞正另一敵人,兩人同時墜地,製造出小混亂。
給他奪矛者頗了得,被他震得血氣翻騰,仍及時拔出馬刀,照頭劈來。
龍鷹長矛一縮一吐,就在對方馬刀及頭之前,疾射而去,命中對方心窩,還將他挑得離開馬背,朝後倒拋,撞在跟在後面的敵騎處。
後方敵人吐氣揚聲。
龍鷹曉得不妙,六枝長矛,被後方追過橋來的敵人擲出,望他的背脊投來,力道十足,角度精準,如向他撒來長矛織成的網。
龍鷹沒法兼顧座下馬兒,狠起心腸,踏鎧用力,彈離馬背,往前連續兩個急翻。
馬兒慘嘶傾頹。
一枝長矛貫穿它的頸,立斃當場。
下一刻龍鷹脫出第一圈的重圍,踏足地面。
四周敵騎重重,唯一有利於他的,是煙霧仍不斷從西岸給風送過來,否則現時就是原形畢露,無所遁形。
他目前的位置,位於靠北寨牆和靠河一邊兩處營地之間的空曠區域,離兩邊營地遠達千步,由這裡到東寨門,約二千步之遙,中間全是敵騎,任他是“魔門邪帝”,要殺出血路抵達寨門,仍自問力有未逮。
然而,唯一機會,就在眼前。
第六章 無縫接合
煙霧障目下,當龍鷹翻離馬背,投往敵圍之外,後方的敵人一時間掌握不到他的位置,而前方的敵人,大部分均弄不楚這邊發生何事,注意力集中往朝大寨不住推進的大唐軍,故此出現首尾不相顧的形勢,趁此狼軍未能全面動員對付自己的一刻,稍瞬即逝的時機,乍現眼前。
有兩條活路可走。
第一條活路是朝無定河闖,此路最易走,幾是十拿九穩,卻失去對敵寨的影響力,只能依賴郭元振能否在莫賀達幹回師前,先一步攻下敵寨。
另一條路九死一生,就是殺往東寨門,開啟,迎接郭元振的大軍。
龍鷹倏忽間狠下決定,往前傾斜。
彈射!
剎那間他人矛合一的在敵騎間穿行達三丈,方遇上阻礙,該戰士壓根兒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已給龍鷹的矛挑離馬背,往旁拋墜,落往對方人馬密集之處,立即惹起人墜馬跳的混亂。
任魔種如何厲害,然人力始終有限,在這個處處敵人,如汪洋大海的“人海”裡,一旦成眾兵之的,敵人又個個精通武技,無所不用其極的來圍攻他一人,能捱十多個照面後才力盡,已非常了得。
遙想當年,在龜茲城北被突厥大軍突襲,又非一個人孤軍作戰,衝殺一陣子立告後力不繼,全賴“飛天神遁”救命,憑掩敵眼目的策略逸出重圍。
可是這裡雖同為平野之地,卻是在敵寨內,東寨三面柵牆,箭樓環繞,乃困獸之地。有利於他的是煙霧漫寨,對方視野不清,兼郭元振的大唐邊防軍不住逼來,形成龐大的壓力,使能征慣戰的突厥狼軍,失去平常的冷靜和清醒,令這邊的前線,成為混亂易於萌芽茁壯的區域。
成敗將決定於未來的半刻鐘內。
落在馬背上,四周的“戰友”眼前一花的,換為龍鷹,穿的是大家類近的戰甲,雖感有異,一時仍未能掌握眼前變異,龍鷹已催騎朝東寨門方向衝刺,在呼息間藉“人馬如一”的絕技,令戰馬提速至極限。
有空子便鑽,沒空子硬撞開擋路的人馬,另一手拿起掛在馬側的長矛,兩矛左右開弓,橫掃直打,又以矛尖輕刺敵騎的馬股,所到處,人翻馬跳。吃痛的戰馬,不論載人或變為空騎,朝兩邊驚嘶奔竄,不到二十丈,亂勢朝龍鷹經過的軌跡漣漪般擴散,波及方圓五十丈的地域。
突然而來的狂亂,使敵人陷進茫無頭緒、無處可著力的惡劣形勢裡。
從海流兔河追來的知情者,被己方人馬阻擋,拒之於後方。
忽然間,龍鷹離東寨門在六十丈內,已一陣力竭,兩枝長矛,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