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牆,如抵新居,細察在未來一段日子須與它相依為命的長牆壘,可以怎樣伺候迎合他們這批新主。
正要卸下裝備,安頓下來,被龍鷹阻止,還著眾人先離牆壘。
因還有一截長至十七、十八丈,將內城分隔為東、西兩部分,方開始傾頹的隔牆,故眾人集中在西牆壘下的廢墟地。
龍鷹道:“大家明白了嗎?”
符太哂道:“要擺空城計來設伏,有何難明的。”
博真恍然道:“難怪人人都說太少自幼生性聰明。”
符太沒好氣道:“大個子才真的風趣。”
丁伏民道:“鷹爺估計,咄悉匐的人何時抵達?”
龍鷹道:“明天之後,隨時可至。”
又道:“我們騙過對方的先頭部隊便成。”
博真提議道:“牆壘外為曠野和荒漠,可藏身之處,惟有角樓和牆堡,我們可博對方長途跋涉後身疲力累,心內又無防備,故不會逐寸逐分地去看個究竟。”
桑槐附和道:“藏在兩邊的牆堡較穩妥,如我是探子,先登牆,然後到其中一座角樓瞧瞧,便當完成任務。”
龍鷹微笑道:“這就是碰運氣了,最怕對方來的是整隊先鋒軍。”
稍頓續道:“咄悉匐連受重挫,已成驚弓之鳥,兼失去大批箭矢、物資,今次不容有失。若我是他,會選在夜深時候,抵達統萬,以避我方耳目,只要收到探城先頭部隊的燈火訊號,勢不顧一切的全速趕來,絕不延誤。”
宇文朔點頭道:“理該如此。”
君懷樸道:“突厥人不慣徒步,肯定走得很辛苦,仍有力氣早一步趕來的,當為對方里的高手,人數不會多到哪裡去。”
龍鷹記起追捕“復仇者”的高手圑隊,道:“人數在百人以下,如能盡殲之,可大幅削弱對方的實力。”
他們似閒聊遠多於商討軍事大計,旅員們或站或坐,聆聽頭兒們的對話,神態輕鬆。符太坐在一個大包裹上,內裡有六個盛水的大皮囊,全旅數他這個包裹最重,“血手”另闢蹊徑的功底,使他成為最能負重的人,見龍鷹又耍賣關子的手段,斜眼兜著他道:“可以點睛了嗎?”
龍鷹在莞爾聲中,不敢怠慢,此時他成了唯一仍站著的人,道:“我的應付之法,是從做‘復仇者’領悟回來的,叫‘捉迷藏’。哈!”
眾人齊聲發笑,開懷不已。
博真站起來,移到龍鷹身旁,探手抓著他兩邊肩膊,忍著笑道:“各位兄弟,我們又重睹鷹爺將所有可悶出鳥兒來的事,說得繪影繪聲、生動有趣的風範。沒了他,日子將難過很多。誰猜得到他老人家的應付之法?”
說畢放開他,坐到桑槐之旁,道:“捲菸!”
又惹起另一陣笑聲。
桑槐邊掏煙,邊道:“今趟並不難估,是化整為零,隨機應變。”
龍鷹欣然道:“對!化整為零,是在兩邊挖坑,不用深,蹲下來從地面看不到便成。即使在白天,由於東、西兩邊的牆都塌了,須走上角樓之頂,尚要用神看,方能察覺,還以為是天然土坑。唔!我們就挖得像天然的土坑,亂敵之眼。”
眾均稱絕。
宇文朔道:“將己比人,剛才在下登上牆頭,只朝無定河的方向看,也回頭看後面的沙漠,對東、西兩邊瞥過幾眼,因根本沒想過在這麼荒蕪的地方,可見人蹤。”
荒原舞道:“隨機應變就是捉迷藏,人數不可以多,躲於一座角樓內,若有敵人登樓檢視,便利用其多層的結構,頂上有臺的特性,與對方捉迷藏。”
符太道:“誰懂得突厥人的手號?”
龍鷹舉手道:“稟告太少,是小弟,看足一天一夜,什麼都看懂了。”
符太頤指氣使的道:“那就不用躲躲藏藏般麻煩,我們的人可附在登樓的四道石階底下,如被發現,就動手宰人。角樓內那麼黑,認路都有問題,除非舉著火炬走進去,諒也映照不到階底的位置,何況我認為他們不敢隨便點火。”
博真讚道:“果然生性聰明,請鷹爺點將。”
龍鷹笑著道:“有請太少!”
眾人喝采鼓掌,氣氛熾熱。
宇文朔嘆道:“非親歷其境,怎曉得遠征大漠之戰,就是這麼在笑談裡拼湊出來的。”
符太朝宇文朔微微欠身,然後好整以暇的道:“第一個不入選的,是鷹爺你。”
譁聲四起,人人不以為然。
符太道:“你們沒想過,這傢伙一個箭步,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