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以令他喪失反抗之力。胡笑天吃準宇文政不欲拼命,而刀奴喪失神智的弱點,有意繞著宇文政騰挪遊擊,每每使出同歸於盡的招式逼迫對方退開,死中求生。
宇文政大為頭疼,雖然有心速戰速決,但事到臨頭才發現難如登天。在他左右為難,騎虎難下之際,忽見一側寒光飛旋,人仰馬翻,一人一劍如入無人之境殺將過來,居然是一位戴著青銅面具的黑衣人。宇文政恨得牙根癢癢,湧起破口大罵的衝動——若非此人暗中騷擾,利用各種手段殺傷本宗弟子,令皇甫門主疑神疑鬼,哪裡容得獨孤宇活到現在!歸根結底,這黑衣人才是致使整盤計劃難產的罪魁禍首!
胡笑天大喜望外,這位面冷心熱的結拜兄長,終究不忍心瞧著他白白送死,放下了黑白兩道的成見,毅然拔劍來援!
由於前些日高青城倏忽來去,如神龍不見首尾,白雲宗諸人都未真正領教過他的實力。此時他仗劍殺到,劍芒吞吐之間,凡是阻路者都是一劍斃命,殺戮破壞的威力比胡笑天更勝一籌。宇文政憤恨之餘不禁大驚,怎麼又出現一位劍術超卓的高手?只看他如大海怒潮般的毀滅劍術,以及那耀眼奪目的劍芒,竟不比姬浩明差到哪裡。難道魔教玄宗這些年閉門不出,秘密培養了兩名絕世劍客?
宇文政心中雜念橫生,手上一緩,招式銜接間便露出了破綻。胡笑天乘隙一躍而出,高聲道:“宇文政在此!”他早懷疑這刀奴與高青城有血緣關係,宇文政驅使其為奴,必被高青城恨之入骨。
高青城在胡笑天離開之後,猶豫再三,顧念到兄弟情誼,還是悄悄隱身追來。他在外圍望見戰況膠著,胡笑天生死未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果斷揮劍破陣。耳聽胡笑天出聲召喚,先喜後怒,殺氣猝然爆發,轉瞬間殺到宇文政身旁,劍鋒斬落,狂風刺耳!
冷冽如潮的劍意當頭澆落,宇文政寒毛倒豎,不敢以血肉之軀硬擋來劍,側身疾閃,手指連揮,數百枚牛毛細針撲面射去。高青城冷笑一聲,長劍迴旋,頓時把所有暗器絞成粉碎。宇文政識得厲害,立即喝令刀奴轉身迎敵,自己卻揮掌朝胡笑天擊來。
高青城與刀奴一照面,整個人如遭雷擊,手中長劍抖顫,流暢恐怖的劍法一滯,險些被刀奴砍傷。所幸他反應極為快捷,近乎本能地回劍格擋,邊戰邊退,輕輕巧巧地化解了危機。高青城看著刀奴麻木不仁,形若傀儡的模樣,心中刺痛,雙目中忍不住流下淚來。他驀地仰天狂吼,頭髮根根倒立,彷彿垂死的野獸發出了絕望的吼聲,長劍一劈,噹啷一聲脆響,擊斷了刀奴的右手鋼刀。刀奴根本不懂得什麼是畏懼退縮,踏步欺上,左手軟刀反撩,仍然搶攻不止。高青城腳步一錯,反轉劍柄,重重戳中他背後的麻穴。刀奴腳下收勢不住,登時一頭栽倒在地,動彈不得。
宇文政眼角瞥見刀奴受制,不禁頭皮發麻,如何敢獨力應付這兩大劍術高手?當下虛晃一招,抽身飛退。
胡笑天怎可能任他輕鬆逃走,強提一口真氣緊追不捨,必欲殺之而後快。
第二十二章 怒劍無情
高青城的強勢突襲,令得青龍會、白雲宗的人馬損失慘重,就連殺氣無邊的刀奴都被他輕鬆擊倒,旁觀者無不膽寒。驕橫如宇文政者,竟嚇得飛身逃竄,但胡笑天步步緊逼,劍鋒所指,離他背後死穴僅有咫尺之遙。宇文政不邊逃邊叫道:“皇甫門主,救命呀!”胡笑天冷笑連連,一旦皇甫濟被迫出手援救宇文政,那獨孤宇定會乘機擺脫困境,令狙殺計劃付之東流。
眼看局勢逆轉,仇敵將要授首之時,黑暗中陡然閃出一名其貌不揚的僧人。他膚色黝黑,面冷如霜,宛如自地下鑽出的鬼魂,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橫身過來,劈面就是一掌。
這一掌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掌法執行的軌跡清晰無比,似乎十分隨意,又似刻意控制了掌速,給人一種怪異得難受的煩惡感覺。掌力所至,彷彿天羅地網生成,籠罩住四面八方的空間,哪怕是粉末塵埃都難以掙脫,註定要被無形無質的勁流碾碎破滅!
當真是無聲處起驚雷。
這等法力無邊、妙到毫巔的無相神掌,哪怕是少林寺達摩院首座長老使出,威力也不過如此。在青龍會的陣營中,居然還隱藏有這樣一位武功絕頂的高手!
胡笑天寒毛倒豎,真真切切感受到粉身碎骨的可怕危機!自他下山以來,所遇到的敵人當中,以當面的僧人最為可怖,甚至要超過項虎一籌。當下顧不得宇文政的死活,全身潛力激發,劍光驟然大亮,彷彿在空中炸開了一團烈日,以攻為守,怒斬敵掌。當今之時,唯有施展魔教最強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