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半點內力氣息,又怎能傷得了自己?而且他的拳路破綻百出,分明是不懂武功的人。當下腳步一滑,躲過鐵拳,左掌上翻,啪的擊在鄒靖的胸膛上。
鄒靖哇的噴出一口鮮血,蹬蹬蹬連退數步,臉色一片蒼白。胡青鵬大叫一聲“義父”,橫劍躍到他的身前,擋住鄧定南。
鄧定南哈哈狂笑道:“乳臭未乾的無知小兒,憑你也想擋住我嗎?老子送你去見閻王爺!”左掌虛晃,引得胡青鵬揮劍來擋,右掌急速前探,對準了他的面門擊下。
掌風劈面打來,胡青鵬已無力抵擋,只能閉目等死。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哧的一聲輕響,鄧定南收掌痛呼,急退數步。胡青鵬睜眼一看,只見他右掌上赫然插著一枚綠色松針,直貫掌背,鮮血順著松針滴落下來。胡青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普通的松針一折即斷,居然被人用做暗器射穿了鄧定南的手掌!即使是掌門人,恐怕也沒有這麼深厚的功力罷。那麼究竟是誰救了自己?
鄧定南痛得面容扭曲,驚恐地掃視四周林木,揚聲道:“不知是何方前輩出頭架樑,莫非想與天下會為敵嗎?”四周靜悄悄的,惟聞猿啼鳥鳴聲。
鄧定南心知林中定有高手潛伏,只是不願露面而已,自己想殺人滅口那是難如登天了!人家露的這手暗器功夫驚世駭俗,彷彿是傳說中“飛花傷敵”的絕世手法,自己萬萬難以望其項背。當下恨恨地一跺腳,一言不發地離去。那混混驚慌地叫道:“表哥,等等我呀,別丟下我一個人!”連滾帶爬地趕了過去。
眼看強敵退走,胡青鵬回過神來,關心地抓住鄒靖的胳膊,問道:“義父,你受了內傷沒有?”
鄒靖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微笑道:“我一身銅皮鐵骨,壯實如熊,不過是被狗爪碰了一下,哪會輕易受傷?好象有世外高人救了你一命,你應該謝謝人家才對。”
胡青鵬想起剛才的死裡逃生,不禁有些後怕,如果鄧定南那一掌真的擊中自己,想不死亦難。朗聲道:“衡山弟子胡青鵬,叩謝前輩救命大恩!”說著屈膝跪到,向空處叩拜。他剛彎下腰去,便聽一陣風聲掠過,跟著後頸衣領一緊,整個人被提在半空,在樹梢上穿梭飛行,轉眼間已見不到鄒靖的身影。
胡青鵬大驚下本能的掙扎起來,那抓住他的人笑道:“你若亂動,萬一掉下了山崖摔成肉泥,可與我無關。”胡青鵬只見身周景色驟變,冷風拂面,彷彿騰雲駕霧一般,在懸崖峭壁上飛騰跳躍,底下便是怪石森森的山谷,嚇得冷汗狂湧,乖乖的聽憑人家擺佈。
那人輕功極佳,即使手裡提著一個人,在危崖松木上仍如履平地,身法轉折處絲毫不見勉強。胡青鵬是識貨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心裡恐懼之意漸退,暗暗奇怪,他為什麼要劫持自己呢?想來想去,自己實在沒有特別出眾的地方,更沒有身懷什麼奇珍異寶,普通得不會引人注意,這人的舉動真令人費解呀。
那人帶著胡青鵬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山峰上,峰頂有一處二十餘丈方圓的平臺,四周雲霧繚繞,正好能隔絕遠處的窺探視線。他將胡青鵬放到地上,笑道:“小娃娃,你還記得我嗎?”
胡青鵬驚魂甫定,只見那人光頭錚亮,滿身肥肉,身披一襲破舊的灰色袈裟,胸前掛著一串九顆拳頭大的念珠,臉上笑嘻嘻的,象極了廟裡供奉的彌勒佛,腦中靈光一現,叫道:“你是守衛南嶽大廟的明心大師!”他初到衡山的時候與莫天風夜闖南嶽大廟,結果被天法道長和眼前這位明心大師趕了出來,令他印象深刻。
明心大師點頭笑道:“小娃娃記性挺好嘛!一年不見,你的根基已打得非常牢固,看來是痛下苦功了。”
胡青鵬問道:“不知剛才是否大師救了我?”
明心大師打了個呵欠,席地坐下,擺擺手道:“這只是小事一樁,你千萬別拜來謝去的沒完,我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
胡青鵬見怪不怪,換了個話題問:“那大師為什麼帶我來此呢?”這裡被雲霧隔絕,既看不到南嶽美景,本身也非常荒涼,只有一堆堆奇形怪狀的石頭,連野草都不多一棵。
明心大師神秘的眨眨眼道:“我是請你來當仲裁的!”
胡青鵬一頭霧水:“仲裁?我?”
明心大師道:“你還記得天法那老道士吧?我們約好了在這裡決鬥,正好少一個判定勝負輸贏的公證人,你來做最合適了!”
原來南嶽既是佛教勝地,也是道教名山,佛道之爭由來以久。南朝時天台宗二祖高僧慧思來南嶽設教,他建立的般若寺為天台宗祖庭。之後唐開元年間,懷讓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