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人馬朝著雪林沖來。
胡笑天居高臨下地望去,只見兩撥人馬一前一後的快速奔近,在前方逃亡的赫然是雲黛兒等人!她們估計是突圍時被敵人擊散了,僅剩下五人。而那些追兵個個頭頂光禿,揮舞著銅鈸、三齒叉等古怪的兵器,呼呵啊呀的大嚷大叫,中氣十足。胡笑天搖頭苦笑,為什麼老天爺偏偏要跟他過不去呢,麻煩躲都躲不掉!
雲黛兒等的坐騎大多有傷,奔跑時一路滴血,自然沒有敵人的馬快。剛奔進樹林,敵人已經追到了馬後。只聽一聲怪嘯,那些光頭漢子同時擲出手中的銅鈸,彷彿巨大的車輪般,旋轉著打向明教眾人的後背。
這些銅鈸去勢又快又猛,邊緣還伸出鋸齒狀的鋒利尖角,飛行時發出刺耳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雲黛兒等人不敢硬接,有的飛身躍上半空,有的滾落馬鞍。但見銅鈸過處,血光迸現,幾匹駿馬被生生斬斷了脖頸,噴血跌倒在雪地上,悲慘之極。
胡笑天因陰陽失調,原本就有情緒失控的徵兆,加上連續看到血腥的場面,體內那股暴戾之氣忽然間直衝上來,殺機橫生,忍不住重重一拳擊到地上。他暗暗心驚,萬一自己控制不住那股殺機,貿然衝出,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只見那些銅鈸似有靈性般,在空中劃了道詭異的弧線,又飛回主人手中,鋸齒邊緣不沾一滴鮮血,依舊折射著白色的森冷光芒。那些光頭漢子躍下馬背,將明教五人圍住,虎視眈眈,其中一人喝道:“快快投降,否則要你們的命!”
雲黛兒被四名教徒護在中心,冷冷地望著敵人,臉上透著驕傲和不屈,道:“你們這些藏頭縮尾的人,有什麼資格要我們投降?無畏活佛派你們潛入中原,究竟是何企圖?難道是向我明教正式宣戰嗎?”
那些光頭漢子盡皆一驚,憨憨地問道:“你怎會知道我們的身份?”
雲黛兒皺眉道:“我又不是瞎子,難道看不見你們露出來的黃色僧袍嗎?何況你們用的明顯是喇嘛教常用的法器,不想可知你們乃是來自吐蕃。明教和黃教的教義雖然不同,但我們一向避免跟黃教發生衝突,兩家並無深仇大恨,無畏活佛為何要偷襲我們一行?”
那些光頭漢子相視一眼,紛紛扯掉外衣,露出底下黃色的僧袍。其中一人搖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活佛的真正意圖。活佛要我們生擒你,我們就堅決執行他的命令。凡是阻擋者,格殺勿論!”
胡笑天心頭一跳,難道是無畏活佛垂涎雲黛兒的美色麼?喇嘛教和其他佛教派別不同,它並不禁止男女相親,甚至還有“歡喜大法”流傳,專門研究男女之道,素為王公貴族推崇。可是以無畏活佛之尊貴和見識,又豈會因為女色而開罪明教,做出這種得不償失的舉動?雲黛兒乃明教聖女,一旦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下手之人會遭到明教數萬教徒的瘋狂報復。無畏活佛甘冒此絕大風險,背後必定另有隱情,那會是什麼秘密呢?
那四名明教弟子同時挺起了胸膛,大聲道:“除非殺了我們,不然你們休想碰聖女一根手指頭!”
追來的黃教教徒共有七人,更不多說廢話,手中的法器噹噹齊震,人影忽閃,如惡狼般兇猛撲上。
雲黛兒忽道:“布迷雪殺陣!”
那些明教弟子大喝一聲,同時揮掌猛力擊到地上,狂暴的掌風將鬆軟的積雪捲揚起來,剎時把他們的身形完全掩蓋。黃教七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對手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撲前的身法毫不停留,直衝進飛揚的積雪中。哪知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明教眾人已移形換位,彷彿忽然遁地消失了,令他們的攻擊盡數落空。黃教七人微微一愣,雪地上陡然驚起數道冷光,迅捷無倫地划向他們下盤。但見血花飛濺,已有四人腰腿部位中刀。待他們驚怒中反擊時,對手卻又不知所蹤,融化在漫天飛雪裡。
原來明教紮根於西北極寒之地,教中弟子均擅長在雪中作戰。他們身著白衣,又藉助飛雪迷惑敵人耳目,從而達到隱匿蹤跡,攻敵不備的目的。明教眾人採取避實擊虛、分而破之的戰略,一邊不停地揮掌激起白雪,一邊伺機出刀傷敵,頻頻得手。
黃教七人陷身於冰雪迷陣中,眼前所見皆是白色一片,找不到敵人的確切方位,越打越慌,出招幾乎不成章法。劇鬥之中,只聽慘叫連連,有兩人被亂刀砍死,渾身流滿了鮮血。這時,那剩下的五人忽然用西藏土話大叫起來,全部拋掉了兵器,他們五人首尾站連成一條直線,後者把雙掌貼在前者的背心上,環環相扣,站在最前面的得到後面四人傳來的功力,僧袍鼓脹如球,信手一揮,排山倒海般的兇猛掌力似颶風般橫掃過去,立時把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