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消減傷口的疼痛。
胡小毛拍掌笑道:“師父,你的空城計演得真好,把那些惡人嚇得乖乖不敢亂動,實在精彩。”
尹天雲面無喜色,道:“煙雨樓這次興師動眾,對李雁兒志在必得,如此舉動大異往常,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煙雨樓總部設在應天府,門下良莠混雜,行事亦正亦邪,頗為低調,真正的實力鮮為人知。這次一反常態,在李雁兒一事上大做文章,是向現有的幾大勢力發起挑戰的預兆嗎?
忽然嗖的一聲箭響,一支長箭從路邊的密林中射出,奪的釘在車窗邊框上。“有山賊!”車伕吃了一驚,勒住韁繩,翻身滾落車座,抱頭縮成一團,動作熟練之極。
尹天雲眉頭微皺,對胡小毛低聲道:“藏好不要亂動!”拔劍在手,挑開車簾閃了出去。還未看清四周形勢,又是一聲利箭破空聲響,正正射中車伕的背心要害。那車伕慘叫一聲,四肢抽搐,當場身亡。尹天雲心下凜然,對方居然殺死無辜的車伕,和山賊劫財不傷人的一貫作風大不相同,既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又斷了自己駕車逃跑的可能,手段十分毒辣!
他望向利箭發射的方位,朗聲道:“道上的朋友若是衝我尹天雲來的,就正大光明的現身講話,何必藏頭縮尾,濫殺無辜!”話音剛落,勁風撲面,一支黑漆漆的鐵箭疾如流星射到。忙橫劍一撥,噹的一聲火星飛濺,逆氣上衝,足下不由退了半步。
“嘿嘿,大名鼎鼎的衡山大俠居然接不下這一箭,真是天下奇聞啊!”道旁樹葉晃動,陸崢和兩名手下竟然獰笑著閃身出來,眼中兇光畢射。
尹天雲倒吸一口冷氣,“怎會是你!”胡小毛聽見陸崢的聲音,又驚訝又擔憂,悄悄爬出車廂,躲在尹天雲身後。
陸崢皮笑肉不笑道:“尹天雲,很意外吧?我剛才差點被你的伎倆矇騙過去了。幸好我不蠢,還來得及追上你們。今天我們就把過去的老賬清算清算,順便加上一點利息,你看如何?”他剛才放走尹天雲之後,心裡頭越想越不是滋味,害得自己流落他鄉多年的大仇人就這麼輕易過關了?同時又覺得奇怪,尹天雲身為白道大俠,明明看見自己當眾調戲婦女,為什麼不出面制止?而且尹天云為什麼不施展輕功趕路,偏要坐在車上呢?莫非他受了內傷,需要靜養?
陸崢越想尹天雲的舉動越可疑,於是帶了兩名親信銜尾疾追。等追上了目標,又怕料敵有誤,先以弓箭偷襲試探,當確信對方外強中乾之後才大搖大擺地走出來。這時他自認為穩操勝券,言語中就不再客氣。
尹天雲心中叫苦不迭,口中卻不示弱:“姓陸的,你不要囂張!既然你這麼著急去見閻王爺,我來成全你!”長劍一指,一股冷冽的劍氣直逼過去。
陸崢胸口微窒,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剛才尹天雲不會是故意示弱,好引自己上鉤的吧?但騎虎難下,無論如何不能打退堂鼓了,牙關一咬:“究竟是誰先去拜見閻王爺,手底下見分曉罷!”抓住鐵鞭一抖,呼的一聲,黑影翻卷,彷彿惡龍出海,殺氣騰騰。左手一指胡小毛,對手下喝道:“你們兩個去把那個小孩殺了,老鬼交給我對付!”
胡小毛心道:不是吧,怎麼連我也不放過?眼見兩個面目猙獰的大漢不懷好意地逼近,一矮身躲到馬車下面。
就在這時,陸崢一聲怒吼,身形急閃至尹天雲身前,鐵鞭在空中啪啪連串炸響,彷彿惡龍撲擊,夾著凌厲的勁風劈面抽下。他這五年來埋頭苦練,此次重出江湖,武功更勝從前,否則也不敢回到江南。他存心試一試對手的真實功力,這一擊既快且狠,勢沉力猛。
尹天雲不敢硬接,滑步斜退,避敵鋒芒。
陸崢見他一招未接便主動退避,心中雪亮,哪裡還猜不出對手身有隱疾,不宜動手?哈哈大笑道:“衡山七劍不過爾爾,浪得虛名!”手腕發力,長鞭似有生命一般,在空中劃出美妙的弧線,纏向尹天雲的脖頸。
山路狹窄,尹天雲退了幾步已沒有躲避的空間,眼見黑影毒蛇般飛纏過來,長劍一舉,叮的點中鞭首。內力相激,只覺小腹氣血翻湧,一口鮮血險些衝口噴出。左肋骨折處劇痛鑽心,連拿劍的力氣幾乎都要喪失。陸崢感到長鞭上的反震力道出奇地微弱,放膽直踏中門欺近,一掌拍向尹天雲的胸口。
尹天雲提氣飛起,從對手頭頂躍過,反手灑出點點劍星,刺向對手頭頂空門。突的人影一花,陸崢在原地消失,不等他劍招收回,長鞭憑空出現,如吸血蟲般緊緊纏住劍身。尹天雲大驚,運氣往回猛扯長劍,但一股巨力立時從鞭上湧來,震得他半邊身子發麻,五指一鬆,長劍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