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望了兩眼:
“我找蘇榣。”
蘇家和江家雖然是親戚,但是隨著江遠父母早逝,江遠又埋頭苦讀,故而已經鮮有交往。
並且江遠一心讀書,卻又無法考取功名,甚至連生計都困難,這更是讓表叔和表嬸輕視。
所以對於兩人的態度,江遠也早有心理準備。
只聽表叔說道:
“小榣剛做工回來,正在吃飯,沒空見你。現在也太晚了,最近鎮子上不太平,你早些回家歇息吧。”
說完之後,表叔就要將房門關起。
對於江遠這個表侄,他心中除了“疏遠”和“百無一用是書生”兩個關鍵詞之外,再沒有別的印象。
他身後的表嬸也在低聲嘀咕:
“這個小子不會是家裡揭不開鍋,想上我家來蹭飯吃了吧?這種德行,真是討厭!”
大門眼看就要關閉,江遠卻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按住大門。
表叔皺起眉頭臉色十分難看,但又不願撕破臉皮破口大罵。於是他一咬牙,試圖用力將大門關起。
然而一用力之下,表叔的神色卻又愣住了。
自己常年做工,力氣遠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大。並且自己抓住的又是大門的邊緣,遠比按住門軸附近的江遠好用力。
但是即便自己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卻也無法將大門關起。
江遠的手臂,就宛如一根鐵杵,牢牢地頂住房門讓人無法撼動分毫。
只見江遠面無表情,語氣略帶森冷地重複了一遍:
“我找蘇榣。”
江遠是穿越來的,這個世界所有所謂的“親戚”對他而言都是陌生人,他也從來不認可他們。
今夜自己能夠叫上一聲“表叔”、“表嬸”,並且一直口出好言,已經是看在他們是蘇榣父母,而蘇榣又曾救過自己的份上。
若是換做旁人,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隨著江遠微微動怒,他渾身的氣勢就再也隱匿不住,統統散發出來。
表叔的眼中不由得閃過駭然,眼前的這個表侄,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威嚴可怕起來。
這讓表叔一時之間,連到了嘴邊的斥責都無法說出。
就在氣氛有些僵持的時候,房內突然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
“爹,是誰呀?”
跟著,伴隨著腳步聲,一個少女已經來到了表叔身後。
少女正值及笄之年,雖然穿著簡陋樸素,身上也沒有什麼首飾,但是卻生得清秀俏麗,再加上她這最美好的年齡,宛如一枝出水的芙蓉。
少女正是蘇榣,只見她看到自己的瞬間忽然一愣,繼而欣喜說道:
“江遠表哥?真的是你!真是稀客啊,你都多少年沒來我家做客了?你怎麼還在門外淋雨,快快進來啊,你看你渾身都溼透了!”
說完之後,蘇榣匆匆擠上前來,就將江遠拉入門內。
表叔猶豫了一下,只能側身讓開。
蘇榣家中十分簡陋,進入大門便是集廚房和客堂一體的房間,在右角落有著一道小門,裡面僅僅有著兩間臥房。這三間房,便是蘇榣的整個家了。
客堂的一半牆壁,由於靠近灶臺常年生火做飯的緣故,已經被煙燻黑。
在客堂中間,有著一張飯桌,上面放置了幾個小菜,顯然方才一家三口正準就餐。
隨著把江遠拉入門內之後,蘇榣又伸手去脫江遠的衣服:
“江遠表哥,你看你衣服都溼透了。快脫下來,我找我爹的衣服給你換,不然這樣穿著會生病的。咦……你裡面的衣服……看上去好貴啊……”
當蘇榣把江遠外層補滿補丁的衣服脫下後,露出了他進入神術之前穿的衣服。
江遠進入神術之後,身體外面就自行套上了當年在天平鎮時穿的寒酸衣服。
而裡面這身衣服是江遠在昆右城時候換的,雖然他並未刻意講究,但是無論衣服的料子、點綴還是款式,都能輕易看出這衣服的昂貴和不凡。
表叔和表嬸兩人原本就對江遠進入自家懷有芥蒂,此時一見到江遠裡面那層華貴衣物,兩人頓時不由得多想。
只聽表嬸冷哼一聲,刻薄地說道:
“這窮小子哪買得起這種衣服,不會是偷來的吧……對對對!一定是這樣!否則他怎麼只敢穿在裡面,而不敢露出來見人?”
表叔也不由得皺眉沉聲發問:
“江遠,你不會是犯事了吧?如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