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

不知道自己的同門，在方才那禁制的轟擊之中，有沒有事。

雖然擔憂，但是靈虎也知道自己不能回去檢視，他的實力即便此時折返也幫不到他們。自己必須將資訊傳遞到宗門裡，讓宗門派出高手應付一切。

“啪……”

一聲細微的聲音隱隱響起。

靈虎卻猛地停住身軀，一雙尖銳的耳朵猛地豎了起來。

聲音很輕，但是靈虎還是明銳地察覺，有活物在附近碰過了一片肥葉。

那活物碰撞樹葉的位置很高，活物的呼吸很平緩，並且體重很輕。

“是人！陌生的氣味……”

靈虎從未聞過這種氣味，陰冷溼暗，彷彿終年不見陽光的陰暗苦苣苔。

對於普通活人，靈虎並沒有興趣。

御法秘宗有一項門規，就是宗內弟子不許隨意干涉凡人事務。

但是這個活人，卻似乎聽覺極為靈敏，他已經發現了靈虎。

“嗖！”

一隻羽箭從肥厚的綠葉之中滑出，朝著靈虎激射而來。

靈虎頓時暴怒，這樣的羽箭並傷不到靈虎，但是凡人的挑釁卻讓他很生氣。

“吼——！”

靈虎怒吼一聲，猛地朝著活人的位置撲了過去。

他的感覺很靈敏，準確地撲倒了一個藏匿於綠葉之後的活人。

身下頓時傳出一陣吼叫，聲線細而尖銳。

“女人？”

靈虎詫異一看，只見被自己撲在身下扭動的，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女。

少女面板彷彿中年不曬陽光一樣蒼白，她的頭髮散亂地披下，臉上塗著怪異的油彩，使得她嬌嫩的面容顯得有些怪異。

讓靈虎沒想到的是，這個少女身無片縷，健美修長的身軀上，也塗著扭曲怪異的油彩，這些油彩大部分呈鮮紅色，宛如血液。

少女全副武裝，她腰間繫著短刀，一手持弓，身邊還散落著一個箭簍，方才的羽箭是她射出無疑。

在宗門中常年受人族思想影響，靈虎不由得從少女身上起來，將自己的視線移向別處：

“你先把衣服穿好。”

然而得到自由的少女卻眼中寒芒一閃，她飛快拔出腰間短刀，兇狠地朝著靈虎刺來。

靈虎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冷冷說道：

“你傷不到我。”

凡兵已經無法刺傷靈虎的身軀，更何況是由一個少女手中刺出的凡鐵。

他不願對一個女人出手，同時也想顯露出自己對女人並沒有敵意，希望女人能夠知難而退。

短刀刺在靈虎的腹部時，刀尖果然無法穿透靈虎堅硬的面板，但是刀刃上一抹怪異的黑色卻隨這刀刃飛快滑下，鑽入了靈虎的身體之中。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時在靈虎的身體內湧現。

靈虎大驚失色，急忙催動內力試圖逼出那股寒意，然而那寒意卻極為陰毒，不斷在靈虎身軀之中肆虐，飛快摧毀著靈虎的身軀。

“你該死！”

靈虎驚懼之下不由得暴怒，他猛地抽下背上巨斧，就想要將眼前少女劈做兩半。

塗著怪異油彩的少女毫不示弱，握緊短刀弓著身子，齜牙咧嘴地朝著靈虎嘶吼。

靈虎驚異地發現，少女口中的牙齒，竟然每一粒都被刻意磨得尖銳無比。而少女的眼睛，也如同夜行動物般泛著幽光。

“南辰部落的女人……”

靈虎陡然想起，在魔影沼澤附近的山林裡的野民部落中，有著一個奇特的部落。

這個部落裡女尊男卑，男人只能成為奴隸和繁衍後代的工具，而每一個女人都是矯健的勇士。

最為奇特的是，這個部落瘋狂地崇拜妖鬼。

她們甚至希望自己也能夠成為妖鬼，故而將牙齒全都磨尖，並且常年躲避陽光，居住於溼冷的洞穴之中。

望著眼前美貌的少女，靈虎的巨斧始終不忍心落下，他沉聲問道：

“你刀上的是什麼？誰給你的！”

一個凡人女子，不應當有著傷到自己的手段。

回應靈虎的，是少女一聲尖銳的嘶吼，她手持短刀，敏捷地朝著靈虎再度撲來。

靈虎此時狀態極差，他只覺得渾身都快凍僵了，連牙齒都在不停打顫。

體內的寒冷已經越來越烈，靈虎卻不能有任何耽擱。

於是他一咬牙，用斧柄將撲來的少女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