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過荒野,朝著莊園的方向繼續前行。
太陽越升越高,惠風和煦,驅散陰寒,使人覺得渾身暖洋洋的。
路途中,中年男子不斷追問妻兒的情況。
江遠已經懶得多說。
晨風帶來了茶樹的清香,一個緩坡出現在兩人視線中,更遠處,則是青翠的茶山。
莊園已經不遠了,就在緩坡之後。
當兩人走上緩坡的時候,看到了坡下的莊園,以及早已守候在莊園外的眾人。
清風徐徐,坡上的花草以及中年男子的發須,隨之飄搖。
一幫在茶莊做工的青壯,猛地爆發出一陣歡呼。
蔡老闆見得這一幕,忍不住欣喜又氣惱地說道:
“這幫泥腿子。。。。。。還真的成功了!他們昨夜竟然敢脅迫我,我一定要扣他們工錢!不過。。。。。。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中年男子望著從人群中走出的妻女,捂著臉泣不成聲,微微佝僂的身軀卻有著能夠擔負任何責任的感覺。
江遠和中年男子走下緩坡。
婦女抱著小男孩撲了上來,中年男子將他們靜靜抱在懷中。
夫妻倆又是互相責怪,同時也互相傾述擔憂。
被夫妻倆抱著的男孩,雖然不太懂這些,但是看著爹孃哭,便也跟著一起哭。
江遠也難得地露出笑容。
這種感覺。。。。。。其實也不錯。。。。。。
儒雅英俊的陸俊生走到江遠面前:
“小龍身上的鬼手印消失不見,我就知道江兄已經成功。人人心中皆有柔軟之處,真情更是讓人感動。以德為師,不負此生。。。。。。”
江遠望著陸俊生搖了搖頭:
“真是可悲,道德,竟然如此束縛人。”
陸俊生為救不相干的普通人,而願意用名貴的紫晶蘭作為代價,這在江遠看來實在不值。
“應該可喜!”陸俊生笑道,“喜的是,道德,它還能束縛住人。”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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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夜巡衛衙署。
忙碌也一夜之後,夏銘煊終於出書房內走出。
明亮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倦意疲睏卻開始湧上全身。
一名守在書房外的夜巡衛上前躬身說道:
“校尉大人,周大人昨夜求見,已經在偏房等候多時了。”
夏銘煊聽到此處滿臉疑惑:
“周存劍?他來找我幹什麼。。。。。。為何縣尉大人求見,你不速速通報?”
夜巡衛急忙回答:
“是周大人說不必急著通報,等到您忙完了再去見他。”
夏銘煊揮了揮手:
“知道了,我這就去見他。”
偏房距離書房並不願,夏銘煊很快就來到了房外。
只不過房門關閉,僅僅留著一條縫隙。
夏銘煊推開房門,只見屋內窗戶全部緊閉,阻絕了陽光,使得屋內晦暗深沉。
“周大人?”
夏銘煊走入房內喊道。
等了半晌,並無人回答。
夏銘煊晃了晃腦袋,難道周存劍已經離開了?
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幽幽的聲音忽然在屏風後面響起:
“夏大人。。。。。。”
夏銘煊疑惑地問道:
“周大人,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嗎,在屏風後面幹什麼?”
周存劍的聲音繼續從屏風後傳來:
“夏大人,快把門關上,我有機密的事情要和你說。”
夏銘煊皺了皺眉,還是將房門給關了起來,並將門閂插上。
隨著房門的關閉,屋內越發陰暗,即便是白日,也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周大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夏銘煊開始不耐煩起來。
周存劍的聲音依然在屏風後響起:
“夏大人,你過來,這件事我只對你一個人說,你快過來啊!”
夏銘煊壓抑住不耐,朝著屏風後走去。
屏風後的角落更是陰暗,只見周存劍蹲在黑暗中,抱著膝蓋垂著頭,宛如一個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