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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河河灣,河神廟。
湍急的河水不斷沖刷著石灘,空氣冷清冰涼。
明月高懸,世間萬物宛如被月光鍍上一層銀。
石灘上已經架起柴堆,一個英俊的書生將桐油淋遍乾柴,然後舉起了一隻火把。
年輕書生正是陸俊生,他怔怔看著柴堆上躺著的屍體。
那屍體蒼老異常,宛如八旬老人。但是若仔細辨認五官,便會發現屍體正是河神廟的收屍人——顏古道。
“顏師,你安心地去吧。。。。。。你的遺志,俊生會替你完成。。。。。。不僅用來報答你的救命傳藝之恩,同時。。。。。。那也是吾之志向!”
陸俊生將手中火把投入柴堆之上,烈火很快熊熊燃燒起來,火焰瘋狂舔舐著顏古道的屍體。屍身被引燃、屈蜷,隨後別烈火吞噬。
夜風呼嘯,火光猛烈。
陸俊生靜靜看著這一切,夜風不斷吹動他的衣袖,此時他哪裡還有一點文弱書生的氣質,整個人顯得堅毅而又勇敢。
軒河翻滾的河面上忽然伸出一個人頭,跟著是胸膛、腰部、雙腿。
這樣一個詭異的人從河中出現,他雙眼血紅,黏膩的頭髮上還粘著水草,渾身肌膚因為長期浸泡而慘白髮皺,同時坑坑窪窪,宛如被魚群啃噬過。
這樣一個男人,宛如沒有一點體重。他踏著波濤,緩緩走上石灘,朝著陸俊生而來。
待得近了,男人眼中血光更盛,他無比渴望地盯著活人血肉,雙手也朝著陸俊生的脖子抓來。
“妖鬼。。。。。。”陸俊生平靜地盯著男人喃喃自語,“為何要存在於這個世間?!”
眼看男人的手就要抓到陸俊生,卻見一道光華忽現,宛如白虹。
陸俊生伸出右手,指尖帶動著那光華點上了男人的眉心。
一陣炫目的白光閃耀,將整個河灘照亮。
強光之中,男人忽然化為無數隨便,隨著夜風消散在了這個時間。
陸俊生轉過身,遙遙望向遠方:
“顏師、小荷,我就要離開這裡。。。。。。陽城將是我的第一站,隨後我會走遍天下,伸張志向!不知何時。。。。。。才會回來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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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夜巡衛衙署,大殿之中。
大殿空曠而又莊嚴,木架上的數排油燈幽幽燃燒。
一口鏽跡斑斑的青銅棺赫然置於大殿之中,在火光之中,散發出一種神秘未知的光澤。
監星使彎著腰一手持著一盞油燈,另一手持著一本古卷。
他時而仔細觀察青銅棺上的花紋,時而又凝神對照古卷。
良久,他直起身子,長長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會漂來陽城。。。。。。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哎,陽城的太平日子,終於要到頭了嗎?”
驀地,青銅棺忽然顫動了一下,發出的聲響在這安靜大殿之中,宛如晴天霹靂。
“啪嗒!”
監星使手中的古卷掉落在地,他渾身一顫,後退幾步,緊張地盯著青銅棺。
油燈燈芯上火光噼啪一炸,監星使不敢動彈,額頭已經滲出一層汗珠。
過了好一陣,青銅棺依然寂靜無聲,再無動靜。
“快要醒了。。。。。。上頭的人什麼時候才到?快些來,將這東西趕快弄走!否則。。。。。。大禍將至!”
一陣腳步逐漸傳來。
監星使回過神來,匆匆拾起地上古卷,整個人又恢復到白日裡威嚴的模樣。
來者是一名夜巡衛:
“大人,太平鎮上有訊息用飛鴿傳遞來了。”
監星使點點頭,他接過紙條快速閱讀。
與預想中的一樣,整個太平鎮已被摧毀,所有百姓,無一生還。
他開口吩咐道:
“讓周存劍明天將訊息公佈出去,並且派人快速打通前往衛城的道路。”
“是!大人!還有。。。。。。”夜巡衛說道,“縣令大人和縣尉大人已經到了,就在議事大廳之中與校尉大人一同等著大人您。”
監星使衝著夜巡衛揮了揮手: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