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也離開了。
至於林志寧的承諾,她卻不放在心上,即使林志寧的行為沒有讓她多一份惡感,即使林志寧讓她覺得與傳言多有不符,但她卻不願與林志寧多有交集。
即便是沒有他人挑撥,石青璇也會如此,因為她從林志寧身上看到太多父親石之軒的影子。同樣的天資絕頂,同樣的桀驁不馴,同樣的身為魔道。
林志寧的身法很快,比其他任何時候都快,他沒有目的,只是運足全力,發足狂奔。
與商秀珣雖有些不愉快,但很快就化解了,兩人相處的很愉快,即使沈落雁心有雜念,但喝酒聊天之時,也滿心舒暢。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一個絕色女子這裡吃癟,石青璇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如何感覺不到。雖然他不是那種天下絕色都該圍著自己的妄人,但商秀珣沈落雁那裡的遭遇,卻也讓他多了一些自戀,這次卻被狠狠打擊了一番,讓他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他假以辭色的。
奔行了良久,林志寧心中的鬱悶,才消解了一些,他搖搖頭苦笑,自己還是被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衝昏了頭。
即使明白了這些,林志寧總還是心中難受,像這樣一個如同大自然的精靈,像初春那一片新綠的竹林,青翠欲滴、生機無限,這樣一個清新淡雅,恬靜端莊,但卻又不乏幾分俏皮嬌憨,這樣一個有著與世無爭的性格,更有著美麗的狡黠的女子,那個不想與之親近,偏偏自己卻是讓她拒之千里之外,實在鬱悶難解。
川地雖美,但美人兒難以親近,林志寧已然失去了興致,興致已盡,不如早去,林志寧穿行山林之間,離開了這片地方。
第七十章破碎心境
兜兜轉轉一圈,林志寧有收穫,也有失落。山林沼澤中的自然意趣,也消弭不了心中的失落感。
每日流連山林,漸漸的,他慢慢看開了,大唐世界中他感興趣的那些武道宗師們,那些絕色女子,那些天下豪雄,他都看的淡了。能夠見到,他也只當對方是個普通人,見不到,那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山林中,除非林志寧突然惡作劇,其他時候,經過他身旁的野獸禽鳥,都將他當做山林中的一棵大樹,一株野草,一條清溪,一塊頑石,或者同類。
林志甯越加貼近天地自然,眼中的神采就越少,眼光流波就越微不可察,整個人越加像是這片山林中的一草一木。
如果石青璇再見到林志寧,她一定會覺得眼前的男子,不是她見到的哪一位,即使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即使他們的長相相同,即便是偶爾露出的笑容,也是一般無二。
曾經的瀟灑從容,溫暖和煦,都彷彿從來不曾在這個男人身上出現過,有的只是縹緲,只是虛無,只是淡漠。如同日上中天,不再撫慰人心,而是高高在上的神祇,注視著牧養的生靈。
直到林志寧走出這片叢林,到達城鎮,直到他漠然的注視著山腳下,一幫亂兵屠戮這個山村,林志寧才忽然發現自己的變化。
他才知道,自己順風順水,武功修到如今的地步,隱患是多麼大,而《太陽真火經》這部據說是妖皇所創,但偏向道家的神功,是多麼可怕。
沒有過人一等的心境,沒有超越常人的磨礪,神功絕學,甚至比普通拳腳,更加讓人難以駕馭。
他若是不能保持自己的心緒,這門神功,絕對會影響他的心神向著極端的方向發展,他如果暴戾,那麼就會更加暴戾,他冷靜,會讓他精神幾乎沒有波動,他淡漠,那絕對會讓他漸漸漠視生命,甚至漠視自己的生命。
在山林中,親近天地自然,讓他覺得很舒服,他也沒覺得這種淡漠沒什麼不好,但回到人群,他卻驚出一身冷汗。
他生而為人,絕不願修煉成冰冷的神,哪怕這個神再怎麼神通廣大,那也不是他想要的。相比較而言,他更加喜歡極於情,方極於道。
雖然親近道家,但太上忘情卻讓他感覺到恐懼,如果沒有了感情,他還是他麼,他還能回去麼。林志寧不知道,但他不敢賭,也不願去賭。
山下呼喝的聲音未絕,男兒女子悲泣咒罵求饒的聲音猶在耳中,林志寧終於下定了決心,如果武道的盡頭,是太上忘情,那他便捨棄這種武道,另尋他路。
多日修行養成的心境,一朝被他徹底丟棄,眼中的淡漠急速退去,憤怒、興奮等神色漸漸濃烈起來,許久不見的血色,逐漸在眼中匯聚。
一聲驚天動地的嘯聲響過,林志寧已經來到山腳,如同一道青色流光閃過,他或抓或指,或拳或掌,在兵士中一閃而過。
當他